“我是主研皮肤科，初次见到血，我一下子慌了。未经思考，采取了不太恰当的抢救方式。这倒是我的过错了。”
“跟我回案发现场，我当面演给你看。”
案发现场。
何鲲和阿龙、阿虎以及赵医生都被请到了案发现场——聂府的卫生间。
在人都到齐了之后，路垚道：“这个案子，本质上就是一个障眼法。凶手费尽心思演这么一出戏，其实就是为了误导观众，让他们以为，这个杀手真正来自于镜中。”
说着，路垚还戳了戳镜子。
就在这个时候，阿虎说道：“你在讲什么东西啊！这个地方，哪里来的观众？”
“观众？观众就是你们俩喽！”说着还指了指阿龙和阿虎。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来，咱们复个盘啊！
当天晚上你们都是怎么站的？”
因为有巡捕在场，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办法，就只能威逼一下下，然后乖乖的站过去。
路垚看到何秘书还在原地纹丝未动，出言提醒道：“何先生？站一下！”
“还缺一个死者啊！”
路垚左右环顾，最终还是决定启用乔探长。
“乔探长？”
真正默契是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喊一下名字，又或者是一个眼神。
“最后呢，由本人来倾情演出这个来自于镜中的杀手。但我首先要解释一下，这个镜中的杀手，是怎么诞生的。”
“当天晚上，从这个站位上来看，死者被杀的瞬间，何鲲挡在两个保镖的前面。而两位保镖呢，只能从镜子的反射看到死者被捅的过程，绝对不可能看到杀人的全过程。”
这个叫阿虎的保镖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是真的看到了啊！”
“你确定？”路垚反问道。
然后继续道：“当天你在陈秋生的酒里添加了利尿剂，为的就是把他引向你设计好的凶杀现场。然后何鲲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站位，为接下来的这场戏做好了铺垫。
死者出来以后呢，来到了洗手台。”
在路垚走向里面的时候，他们三个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凶手从这钻了出来，一刀捅死了他。”
乔楚生也有些无语了，直接抓住路垚伸过来的胳膊，道：“你放在这，谁看不见啊，瞎呀！”
听到乔楚生的话，何鲲也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路垚却不以为意，道：“别急嘛，那天我就发现，这里有个小机关，当时我还纳闷那面镜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松动呢。
乔探长解释说，这可能是施工的时候没有粘紧。可这座豪宅说德国人监工设计 怎么可能会翻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我觉得这面镜子，就是凶手搬过来的。
搬过去！”
说着路垚指挥两个巡捕，让他们搬过去。
而这个时候，何鲲的脸上有一些不自然了。
待两个巡捕两面背面带有扶手的镜子搬过去后，继续解释道：“当时，凶手就躲在了这个空间里。”
说着，路垚也躲了进去。
“在洗手台，死者被躲在镜子里面的人捅了一刀。这个时候，何鲲差点倒了下去，两个保镖扶住了。
所以两个保镖只能通过镜子看到死者，这个反应，给赵医生争取来躲回去的时间。
然后两个保镖冲进来，却被何鲲支开，这个时候，再把镜面整理好。
等到两个保镖搜完出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很难看出瑕疵。
老大被杀，两个保镖已经吓懵了。这的时候，何鲲特意指出 你们刚才看见了吗？镜子里面伸出一把刀把老大给捅了。
就是这句话给保镖造成了心理误导，让他们两个确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镜子里的人。
随后何鲲让两个保镖去叫人，趁这个时间，你们把镜面装回去，擦干净。医生下楼，然后被保镖重新带回现场，展开所谓的抢救。”
随后继续道：“都是由斜侧方插入身体的，你拔刀是不想直接暴露 你藏在斜侧方的事实。”
赵医生听到后，哼了一声，然后开始鼓掌。
“说的还挺精彩，不过你还缺少实质性的证据，还是定不了罪。”
“证据？证据刚才就在你眼前呀。这面镜子的正面，指纹已经被你擦干净；但反面，还会留下你的指纹，是或者不是 拿回去验验就知道了。”
路垚话音落下后，现场所有人稍微沉默片刻，赵医生继续道：“没想到百密还是有一疏。”
“你杀人，应该是为了复仇吧！”路垚虽然是问赵医生，但是语气也不难听出来，是非常肯定的。
赵医生没有否认。
“对，复仇！当初拆迁的时候，冤死的老太太，是我的母亲。
他们两个为了修建这个奢华的府邸，不惜害死我母亲的性命。
所以陈老六和聂成江，必须得为她偿命。”
路垚随后看向何鲲，问道：“那你呢？”
“你猜猜！”
两个保镖立马围了上来，晃动何鲲，嘴里还念叨着，“真的是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你等着，你等着……”
何鲲无动于衷，而乔楚生示意带走这两个保镖。
在保镖被拖走之后，乔楚生问道：“何鲲，杀老大是江湖大忌，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不是因为你！”
乔楚生疑惑了，反问道：“因为我？”
“咱俩当年同时在上海滩打拼，可是后来我的腿瘸了，只能给陈老六当秘书。
每天被呼来唤去，颜面无存。后来听说你当了租界巡捕房探长，前途无量啊！”
说到这里何鲲激动了，指了指自己，“我也得为自己找一个未来吧！就在这个时候，赵医生冒死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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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医生打开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是所有的钱和一把刀。道：“这是我半生所有的积蓄，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得上我。”
何鲲拿起刀，在手中转了转，随后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信，可是你想过没有？在陈老六手下，你没有未来，只有他死了，才有你的出头之日。当年拆迁，你也是其中一份子，不过这个杀母之仇我只记在陈老六一个人身上，能帮我也算是给你自己消业，不帮，那就全当是我赌错了人。”
说完，赵医生闭上了眼。
而何鲲关上箱子，将刀插在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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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比我命好。你跟了白老大 那么重情重义的老大的。不像我跟的那位，从来没有把兄弟当人看过。”
乔楚生心中也是有些许不忍，不过犯法就是犯法，法律面前不讲其他。也只能让巡捕将他带走。
“作案手段我是想明白了，可我还是想不通，聂老板为什么要陷害我！”
“凶手只有一个，把你抓了，真凶不就脱罪了吗？”
乔楚生再看一下赵医生的眼中充满了些许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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