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图缘（14）：亵渎

帝姬单名一个姝字，姓慕容。

　　慕容姝。

　　肖铎思忖着这个名字，用将什么碾磨成粉的辗转力道握着短刀，心想这个名字和帝姬也还算相称。　

　　薇薇甫一睁眼，余光便瞥见了绛紫色的锦缎衣角。

薇薇“啊......大人。”

　　她装作慌乱地坐起身来，双手提着薄被，未梳发髻，长发如瀑，双腮还残留着熟睡后的红晕。

薇薇“掌印大人怎么在这里？”

　　肖铎用鎏金的短刃挑开花纹富丽的床帐，自然地坐在了边上，一摊手，示意小帝姬过来些。

肖铎“奴才听闻帝姬带走了一个朝天女。”

　　他见慕容姝小心地挪了点地方，被褥下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起伏柔软，小小的一团。

肖铎“不知是谁的意思？”

　　如此直接简单的问话，语气淡淡，可慕容姝却感受到了难言的压力，比在母后宫殿里时更甚。

　　她明显有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游移，但嘴上还是解释了。

薇薇“没、没谁，是我自己想找她的。”

　　多么拙劣的谎言。

要是她是他负责审讯的犯人，这时候已经不知道受了怎么样的残酷刑罚，求生不能只求将一切和盘托出之后得以安息。

　　然而肖铎只是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肖铎“帝姬知道昭定司是如何叫人说实话的吗？”

　　他的拇指缓慢地摩挲过她色泽诱人而柔嫩的唇瓣，坚硬的扳指划过皮肤，冰冷的痕迹久久不散。

薇薇“什么？”

　　小帝姬低眉顺眼地说。

　　她总是妄图用这样的表情来让人心软。

　　肖铎用更加轻柔的音调逼近，既容忍又残忍，仿佛外表美丽的花，香气和汁液却都是有毒的。

肖铎“不同人有不同的喜好，有的喜欢那些个剥皮抽筋的刑罚，血腥得很。而有的喜欢折磨犯人的精神，奴才嘛......”

　　慕容姝颤抖得厉害了起来，双目沁出一层薄薄的泪膜，不敢听下去，想要求饶却被捂住了嘴巴。

肖铎“嘘。”

肖铎笑吟吟的，装模作样地劝诫。

肖铎“帝姬可千万别哭了，否则奴才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那些身份低微的罪犯，更不是蝼蚁一般的平民可以随意打杀，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大邺尊贵的公主。

薇薇“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如肖铎所料，只是稍微吓狠了点儿，发现卖可怜没有用的小帝姬还是低头了。

　　那唇瓣咬得殷红，灌溉了血液似的娇艳欲滴。

　　肖铎的手缓缓下滑，苍白的指尖停留在了唇的缝隙中间，感受到了细腻而湿润的温热。

　　听说越是年幼的孩子，直觉越是灵敏，那么面前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也有这种天赋呢？

　　否则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踩在他的底线上，让他感到不满，却又并没有想要狠狠惩罚的想法。

　　只是为了维持威严，想叫她长些继续，万不可得寸进尺。

薇薇“大人，是、是福王哥哥求我，所以才......才做了这样的事情。”

　　说话的间隔，细长的手指已经探入，碰到了水红的舌尖。

　　薇薇只觉得仿佛被什么冰凉又危险东西缠上，不由自主

　　少有人敢这样做，而帝姬只是颤巍巍地垂下了鸦黑的长睫，并没有躲开，温顺地低头，如同一朵任人采摘的、名贵的花。

　　肖铎听罢，挑了挑眉，像听见什么不重要的事情般“嗯”了一声，依旧执着于帝姬的红唇以及内里的柔软模样。

手上做着这样近乎亵渎的举动，他的表情却认真到仿佛在检查些什么一样。

　　即使再单纯，也该察觉到他的动作有多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