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东宫姬承宗和柳如姻以及安景玉的婚仪在帝后正式到来之际,便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因着辈分的关系,除了位于上首的帝后二人,左右两边分别是姬璟珩和景沫。
景沫坐在位子上,偏头看了一眼姬璟珩,而姬璟珩此刻也刚好不偏不倚地撞进了景沫的视线。四目相对又错开。
景沫心想,这人今日是怎么了?
“大婚典礼开始!”
只见司礼官一声令下,所有的程序便立马跟了上来。
今日,姬承宗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饱满了不少,面色红润,以往冷峻的脸上现如今都被和煦的笑意所取代。
站在他身侧的柳如姻也是端得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在外人眼里,她俨然有了一股太子妃的气势。
紧接着跟在他二人身后的,便是被封为良娣的安景玉。由于是妾室,身上嫁衣的颜色略比太子妃的那套要浅一些。发饰上也并没有多么别出心裁。
“所以说,宁做凡夫嫡妻,也不做蒲柳之妾!看见没,这就是区别!”
一个将军夫人在一旁对着安景玉上来就是一阵指指点点。也对,任何一个妻子都不会喜欢自己丈夫纳妾的!
盖头之下的安景玉闻言,只得紧紧握了一下拳,却也不敢做得太出格!
“新人敬茶……”
姬承宗拉着太子妃及安景玉上前敬茶,帝后二人顺利饮了茶水,轮到姬璟珩与景沫这边,姬璟珩倒是罕见地没有为难他们,可是轮到景沫这里,空气中的味道就不一样了!
“皇婶请喝茶……”
姬承宗将一盏茶递给了景沫,景沫淡淡瞥了一眼,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柳如姻见状,也将自己手中的茶递了过去,景沫也照单全收。
唯独到安景玉这里,景沫的手迟迟未动……
“皇婶……请喝茶……”这杯茶说烫不烫,说凉也不凉。景沫就这样看着安景玉颤抖的双手顿在空中。
“玉良娣怕是叫错了!能够有资格叫本殿皇婶的,只有太子太子妃。怎么,为人妾氏,这点自觉都没有吗?”
众人一听,觉得景沫说的有道理!
“妾知错,还请王妃殿下饮茶。”
安景玉扶着略微隆起的肚子,艰难下跪。景沫观之,倒是比之前收敛了不少。
“玉良娣真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透,真是个妙人!难怪昔日太子殿下会亲自为良娣写下《青簪行》这样的诗句。”
“诸位瞧瞧这头顶的青簪,看得出来太子很是爱重玉良娣呢!”
闻此语,安景玉端着茶水的手忽而洒岀了些许。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景沫的眼睛……
景沫伸手不着痕迹地滑过安景玉的手,这动作让安景玉瞬间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茶不错……”
就这样,一段小插曲结束了!
待夜幕降临,姬璟珩同景沫双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姬璟珩今日话少的可怜,景沫这边也有些心不在焉,似都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在想什么?”良久,姬璟珩才开口。
“没什么!”景沫挪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要不是现在姬璟珩在这里,她早就飞出去调查了。
“可本王觉得你在想什么,是关于太子?”
姬璟珩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景沫诧异地抬起了头。
“你今日话这么少,就是因为这个?”
姬璟珩闻言一怔,原来景沫一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思及此,姬璟珩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用手撑在膝盖上,笑意盈盈地看向景沫。
“本王只是好奇,子苌是谁?”
昨夜,景沫一直在睡梦中喊这个名字,一会儿又是“别抢我食物”,一会儿又是“今日你去,明日我去”云云。
姬璟珩听了一晚上这个名字,一直到今早,他依旧对这个名字耿耿于怀。
这个人究竟是谁,竟让她这么念念不忘!
“啊?哈哈哈,王爷你听错了吧!我当时可能是饿了,想吃肥肠来着,就一直嚷嚷肠子肠子什么的……不是啥人……”
景沫堆砌一脸假笑,该死,她竟然还说梦话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噢?是吗?”
面对景沫的解释,姬璟珩显然不信,但他并未打算深究。
马车一路行进至王府,姬璟珩借口有事便去了书房,景沫也回了兰院。
而姬璟珩回到书房的第一件事,便立刻对身后的青禾吩咐。
“去查一下叫子苌这个人……”
“是!王爷,那查到之后呢?”
“杀了!”
青禾闻言,心里一惊!这还是他头一次见王爷杀一个人这么毫不犹豫。
且不说子苌人在神界,他们找寻不到。就算找到了,以王爷的性格,定是会好好利用一番的。如今这般……难道就因为王妃做梦喊了这个人的名字?
青禾暗自吞了一下口水,这王爷的醋劲儿也太大了些。
往后一连几日,青禾带着王府一众隐卫将整个兰朝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都没寻到这个叫子苌的人。
“王爷,只查到了一些与子苌类似的帮派名……”
都是些长衫派、玉良子派什么的,独独不见子苌合并在一起的。
“灭了,一个不留……”
姬璟珩一边在案边作画,一边柔声吩咐。
青禾听后,脑后挂着一颗大大的汗珠,暗自里替这些人叫冤。
这都几天了,醋劲儿怎么还这么大?他是不是得寻机告诉王妃一声?
“是,属下这就去!”
想是这么想,但主子的命令,他也只得听从。
待青禾走后,姬璟珩才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案上的这副画。画上的女子正是景沫……
“即便有一丝可能,也定要将它覆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