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为师想让你回去了

——「上章回顾」——

“徒儿，若是有一天……你离开——”

“不会的师父，星不会离开师父的。”

“嗯……”明世隐越来越觉得是自己算错了，也希望是自己算错了。

——「正文」——

第二天一早，弈星就离开了，当着明世隐的面走的，临走前，明世隐收下了弈星的那枚雕着龙的黑色玉棋子，另一半在弈星手上。

弈星走了之后，尧天异常的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愿意说话，公孙离的做的饭还是以前那样，裴擒虎今天竟然乖乖地去睡午觉了，在弈星没走之前，弈星天天给他说要睡午觉，自己就是不听，这一次弈星不在，他却乖乖听话了。

杨玉环抱着琵琶看着明世隐坐在空荡荡的棋室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走进棋室想跟明世隐谈一谈。

“老大，恕玉环多嘴，玉环看得出你对弈星的感情，那孩子早就跟我说表白失败的事情了，我也安抚了好久，您不会把他只当棋子的，玉环就不信十几年没有感情，”杨玉环说罢，看见了明世隐的反应，明世隐顿了顿，杨玉环又继续说了：“不想让他去是害怕出危险了，现在追上还来得及。”

明世隐眨了一下眼睛，起身走了出去，赶上了弈星，弈星刚好站在虞衡寺门前，差点敲门。

“师父？找星儿还有事情吩咐吗？”弈星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敲门。

想了一路怎么和他说，但是要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嘴掉链子了，怎么也说不出来，嘴张开合上，张开合上……最后抿了一下嘴，干脆放弃了。

“没什么……注意安全，注意身子就行……”明世隐没说出来，还是让弈星注意身体。

“知道了师父，谢谢师父关心，徒儿会回去的，师父不用担心的，那我——”弈星要敲门，又被明世隐拦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再敲……我……你……小心，千万小心。”明世隐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弈星看出来了。

“师父是算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弈星这句话就是打中了明世隐心里的靶子，还是正中间的红点，又准又狠，但不快，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是，”妥协了，瞒不下去了，明世隐的手放在弈星的肩膀上，劝道：“为师算到了，你会出事的！现在还没敲门，跟为师回去好不好？武则天这忙我们不帮了——”

弈星拍开了明世隐放在肩膀上的的手，摇了摇头，看着距离虞衡寺不远的一个热闹的小巷，皱着眉苦笑道：“师父，星儿去是因为长安的百姓，不止是为了武则天，为了尧天，为了庙堂，是为了长安千万条人命，星明白您的意思，星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和为师回去，我们安静的过日子好不好？以后为师再也不管庙堂的事了，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为师自私了，就让为师自私这一回，就这一回。”这话在明世隐嘴里丝毫没有恳求的意思。

“师父，我是您的棋子，一辈子的棋子，这一步想必也是您早就算好的，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悔棋这一说了，师父，我是弃子，迟早要弃的，让我实现一点价值好不好？”这话并不是安慰，但是从弈星嘴里出来满是温柔。

“徒儿……这一步你想清楚了吗？”

“义无反顾之前，这局棋，我便已经看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