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也怪我,只注意到了那个逃跑的女人。”
“怪不得你。”苏昌河说:“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幌子罢了,你也有别的事要忙。”
苏暮雨微微低头表示歉意。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苏昌河如此快速地转换了情绪,让苏暮雨微微一愣。
“赤王气数已尽,今日清早接到了白王萧崇的信,他似乎有些急了。”
苏昌河背过手走了几步:“密切注意萧瑟那边的情况。”
“萧瑟?”苏暮雨不解。
“绾瑶怎么会死,她一定是趁机逃脱了。”苏昌河说:“此时,说不定她已经到了天启城,呵,真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够隐忍。”
“那......”苏暮雨看向苏昌离的方向。
“他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绾瑶会离开他罢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
苏暮雨不动声色地离开,望着天空挂着的那轮皎洁的明月,暗暗叹气。
绾瑶,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那晚,看见那个慌慌张张的小侍女时,苏暮雨本不想理的,但小侍女吓得都坐到地上了,却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还请大人前去检验。”
苏暮雨凝眉,虽说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确实有遵循押送人检验“礼物”的不成文规定,但这只不过是明面上敷衍罢了,这小侍女不该不知道才对。
他过去一看,果然有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要玷污“礼物”,他怒不可遏地上前,还没来得及踹门,怀里就多出了一个泫然欲泣的美人。
苏暮雨愣住了。
是她。
之后的一切便是顺水推舟,他明知她在骗他,但他还是没能忍住。
毕竟,那是他心中挂念已久的白月光。
几年前。
夜雨磅礴,满身伤痕,是绾瑶将他从院门口拖进了屋里,细心地为他擦拭、包扎伤口,天亮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醒来后,拿走了她为他包扎用的手帕,从此再没出现。
所以,她今日竟然都没认出来他。
心中不是不失落的,苏暮雨想,他曾无数次越上屋顶,远远地眺望着她的方向,只为了看一眼她的身影。
他知道她的身份,只能在她被苏昌河当做诱饵的时候偷偷保护,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后来,又眼睁睁看着她再度落入苏氏兄弟之手。
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啊,要眼看着她被折断自由的翅膀,他怎么忍心?
但他也是自私的,趁人之危也好,为她纾解也罢,他只想要这一个晚上,一个有人陪伴,有他喜欢的人相拥的晚上。
然后,尽己所能,助她离开。
原来无论世事如何发展,他都只能永远注视着她的背影。
不过,只要一想到曾与她牵手走在月光下的小径中,一想到她曾笑颜如花地让他注意安全,一想到他曾与她相拥热吻。
他便重新有了力气,这力气足以支撑着他用余生来回味这偷来的一晚。
没人看到,苏暮雨曾在与绾瑶亲吻时,悄悄地睁开了眼,里面浓重的色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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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我配出来了!”绾瑶兴高采烈地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儒雅公子,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金色长袍,看上去安静而沉稳,奇怪的是,他的眼睛......
萧瑟拉住了绾瑶的手,将她挡在身后:“你先出去等我。”
绾瑶默默点头,转身的瞬间,她脑海中浮出四个字:白王萧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