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楚楚，你以为我没有像你这样去推理过吗？在他第一次对缇儿下毒的时候，我也这么想。有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害一个人？可是他....不是我们，更不是普通人。”朱第痛苦地表情，摇着头，“他是生在封建王朝的贵族皇子，杀戮之事也许本就司空见惯，个把条人命在他眼里算得了什么！这天下的臣民又有谁敢对他说个不字！是我们太天真，拿着现代人的理论去度量一个古人的心！”

“他不是这样的人，你相信我朱第，他不是这样的人！”

“是你，楚楚，是你太相信你的直觉了。因为你深爱着他，对吗？”说着，朱第突然捧起楚楚的脸，吻了她。两人再度四目相对之时，都已是泪流满面。

“楚楚，虽然你现在没有狠心把我推开，但你永远也不会再回应我了，是吗？你已经在我和他之间做出了选择。”

“朱第...如果说出我的心底藏着的话，会让你好受那么一点点，我愿意毫无保留对你敞开心扉。我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我要失忆！如果我没有失忆，我不会遇到他，我不会爱上他。我只要等你，等到你把带我走的那一天。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决定了我们之间的结局，一次错过，万次错过。无论我怎么挣扎，我都无法改变结果。结果就是我失忆了，你来迟了....你我再度重逢之时，我已经把自己的身心全部交出去给他，我已经和他生死与共过，我和他已经有了太多的点点滴滴和太多太多的过去。朱第，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在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太久太久，太远太远，我根本回不去原来的路了....”

两人注视着对方，都已经是泣不成声。

“朱第，无论何时，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毕竟，你曾是我那么那么深爱过的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难过。我希望你快些振作起来，我希望看到以前睿智理性的你。现在，你被感情左右，所以才会忽略这个案子的一些盲点和破绽。你是正直善良的人，我不希望事情发酵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再去后悔。如果陷害朱棣才是真凶真正想要达到的目的，如果明明案子有疑点的情况下我们却放弃，让真凶逍遥法外，你我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心安的。不是吗？”

朱第无力地坐下去，“楚楚，如果我和他角色调换一下，是他亲眼看到我派人动手杀他的人，人证物证齐全之下，只有一丝说不通的道理，你还会替我洗刷冤屈吗？”

“我当然会。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存疑，我也绝不轻易放弃。”

“不计代价地救我？”

“不计代价。不计后果。”

“好，”朱第重重地点点头，抑制着眼中的泪水，“听到你这么说，就够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可是朱第，你穿得这么单薄...”

朱第打住楚楚，“楚楚，我拜托你，不要再关心我。哪怕一丝一毫，你都是在给我希望....”

楚楚难过地看着朱第。

良久，楚楚回答，“好....”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楚楚的泪水已经落成了一个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