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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妍接下来几天没再看到过盛潮。
他似乎在避着她。
“也好。”
她撩了撩短发,将一缕挽在耳后。
医院里也如往常一样,冉妍从前台拿了报告单,她轻轻将上面的字念出声来,一个不留神与前面的人撞上。
冉妍心里有些过不去,她往后退了几步,诚恳地道歉。
“不好意思,刚刚撞到您了。”
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慢慢传入冉妍耳中。
“害,没事没事。”
她抬眸,女人的笑脸映入眼帘。胸前的工牌上写着姜意苒三个字,冉妍觉得有些耳熟。
姜意苒似乎很热情,自来熟地与冉妍谈话,她说了一大堆很高兴遇见冉妍,又后知后觉没自我介绍。
“你好,忘记说了,我叫姜意苒。”
见冉妍一脸迷茫,她又补充道。
“我是从附二院调到这里的,没见过面也正常。”
“哦哦,你好,我叫冉妍。”
说罢便转身欲走,姜意苒看着冉妍,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和盛潮这货认识大概有个年头了,姜家和盛家打小交情就好,在她和盛潮刚刚懵懵懂懂的时候,差点给俩人定娃娃亲。
想到这里,姜意苒真的是要笑掉大牙了。
拜托,谁不知道她姜意苒比盛潮大两岁,她从不谈姐弟恋,弟弟什么的,还要等他慢慢成熟,真的很low。
于是,这个娃娃亲在姜意苒长大后取消了。
而另一个主人公,似乎未曾知道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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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盛集团的顶层,盛潮捏着U盘翻看手里的文件袋,这些天他一直暗中调查梵盛近些年来的财政支出与入账,才发现一年前有一笔大额巨款从账户里打给了一个叫做宋媛的女人。
盛潮咋舌,“又是宋媛。”
似乎他盛家跟这女人有什么仇恨似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笑盛鼎国蠢。
被人架空,还能大手大脚地在高级餐厅请宋媛吃饭。梵盛现在也只是表面的光鲜罢了,内地里的恶腐让人作呕。
盛潮也不能不管,这公司是母亲和盛鼎国一手操办的。
梵盛被拉下水,就代表着有关的所有人都要在一潭黑水中挣扎,他也逃不过。
“喂,姜意苒。”
他拨通她的电话,对面的姜意苒一听他这使唤人的语气就不乐意了,她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胸前的工牌一晃一晃,她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这语气可不是求人办事的语气呢。”
得,盛潮坐起身子,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行,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帮我把宋媛这条大鱼背后的线挖出来,”盛潮将手里的U盘放在桌面上,指尖敲打键盘的回车键,继续说道,“能做到吗?”
姜意苒拧了拧眉头。
“成,不过,你真的想好要扳倒宋媛?”
“嗯。”
姜意苒没再说什么,她知道盛潮这人有一个老毛病,就是固执地要命,饶是谁劝都未必有个好结果。
她咽下那些扫兴的话,默默挂断电话。
盛潮听见电话传来滴的一声,才缓缓放下手,手机被倒扣在桌子上。文件袋被他拿到一边,盛潮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烟盒还是新的,连塑料袋都没撕掉,他修长的手指把袋子无情地扯下。
指尖夹起一支烟,抽屉里的火机也有了用处。
咔嗒一声,烟被点燃。
盛潮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记忆忽然回到医院的那天晚上。
他记得,冉妍曾经制止他抽烟。
越想越没劲,一圈一圈的白在空中散开,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盛潮把手里的烟头放到烟灰缸里磨灭,那一点火星子此刻也消失不见。
盛潮没再出声,任由寂静包裹着他。
而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盛潮心里的平静,对面说了几句话,盛潮猛地站了起来,他强忍着情绪,问道。
“你说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您母亲病危了。”
碰——
盛潮狠狠地把打火机摔在地上,火机瞬间四分五裂,他把电话挂断,来不及再去思考什么,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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