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番外二 大宝（二）小翅膀哥哥

大宝，啊不，呦呦是个很有主意的机灵漂亮的三岁半小姑娘，从还在她妈妈肚子里就自己决定名字就能看出来这点。呦呦漂亮的大眼睛不仅和她妈妈一模一样，那固执的性格和韧劲也几乎就是个缩小的沈薇。而那聪明劲儿则随了沈沐风，大眼睛滴溜溜一转，花瓣小嘴一咧，谁能抵挡这粉粉嫩嫩的糯米团子的可爱攻势呢？挺起小肚肚，抱着小兔子玩偶，那比她怀里玩偶还软糯的可爱精致外表，让小团团从家里到幼儿园，从沈家到张家，近有澹台家远到港城白家，再从她爸她妈，她白芷姨姨清晏伯母，哪怕是严肃了一辈子的澹台爷爷和早年间刀口舔血的明爷爷，甚至是那个不喜欢笑的含光大伯，哪个不对小团子喜欢的不得了的每次见到都抱着小小糯米团稀罕的不得了，不仅不停的给她吃她妈不让她吃太多的好吃哒，还都喜欢给她买好看的衣服和可爱的玩具，当然，咱们呦呦即使万般宠爱于一身，也是个很有原则心中有个武侠梦的小姑娘，她妈不让她吃太多巧克力和蛋糕，就算是她这些爷爷伯伯阿姨，每次见到嘴甜又眼睛亮亮活泼可爱的就像个小太阳的呦呦，总是忍不住每次给她塞好多零食，小呦呦也只是偷偷的吞了吞口水，费力克制自己那圆圆的小肚肚里那个她大美人妈妈说的叫做小馋虫虫的家伙的不停诱惑，努力微微转过头用胖胖的小手轻轻把散发着甜腻好闻气味的好吃的推开，然后眼睛尽量不去看仿佛在召唤可爱的呦呦来品尝它们的那些精美的零食，用甜甜的小奶音礼貌的对大人们道谢，就像现在，被张云龙和言承旭带来张家的穿着一身漂亮可爱的鹅黄色小飞飞边公主裙的小团子面对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的清晏伯母捧到她面前的那堆一看就特别好吃的零食，一本正经的背着手一脸严肃的说：“谢谢姨姨，可是呦呦不能偷偷吃太多小甜点，麻麻嗦这样纸呦呦会变胖胖，然后，然后就不能和明爷爷和小八叔叔练武了。呦呦长大了要当除……除……”小团子突然卡壳，皱着淡淡的小眉头努力回想她大美人妈妈说的话，可是那个词好难，呦呦可爱的小脑瓜一时想不起来了，小姑娘正着急的抠抠小胖手，身边突然传来噗嗤一笑，笑眯眯看着呦呦的陈清晏和小可爱呦呦同时转头，只见坐在沙发上的张云龙挑着眉笑着接着说到：“哎呀，我们大宝是不是想说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呀？”呦呦奶膘满满的小胖圆脸冲着坏笑的张云龙鼓了鼓，然后不甘心的转过头立刻又换上一脸的可爱无敌美少女笑容，用无人能抵抗的奶奶甜甜的清脆声音笑着亲昵的对笑的越来越温柔的陈清晏说到：“清晏姨姨，呦呦要做个乖宝宝，妈妈嗦，只要呦呦能坚持不偷吃小点心，就给呦呦买练功服和明爷爷正式拜师，呦呦会变成厉害的大女孩，行侠仗义！”说着还用手画了个大大的圈圈，仿佛要表示自己长大会有多厉害，陈清晏看着小姑娘圆滚滚的身体随着同样像莲藕一样的小胖胳膊这萌萌的努力装作大人的动作，笑的更加开怀，她轻轻的摸了摸小团子软软的就像棉花一样的小胖脸柔柔的说到：“好呀，我们呦呦一定会长成又美又聪明厉害的美少女，那清晏姨姨给你拿水果和酸奶吧，这个也是你翰飞哥哥喜欢的，好不好呀？ ”小团团眼睛在听到翰飞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亮的就像天上的小星星，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小翅膀哥哥，呦呦笑眯了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胖胖的软软的小手拉了拉弯腰看着她的陈清晏，笑的更为可爱的开口问到：“清晏姨姨，翰飞哥哥今天回来是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小太阳花一样的笑脸更加明亮，呦呦开心不已的冲着陈清晏道了谢，然后在陈清晏笑着转身给她去拿酸奶和顺便要给给张云龙言承旭也泡杯茶的时候，小姑娘迈着短短的小胖腿跑到正微笑看着她的言承旭身边，言承旭笑着轻柔的抱过小丫头胖胖的柔软小身体，将她安稳的放在沙发上坐好，轻柔耐心的给小团子说了几句话就要起身去厨房帮忙从他和张云龙带着呦呦进来就一直对他们极为热情和善的陈清晏泡茶，然而刚准备站起来的他却被身侧注视着他一瞬不移的张云龙拉住了手，言承旭无奈好笑的转过头看着这个越来我特粘人的爱人，张云龙只是牵着他的手笑着说：“阿旭，嫂子她是很好的人，你不用紧张。”是的，这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来，言承旭为数不多的和张云龙一起作为张云龙的伴侣来到张家老宅，他还是有点愧对张含光，他知道张含光不是对他恶意满满一定要拆散他和张云龙那种人，但是……每次来到张家，言承旭心里还是隐隐的有着别扭紧张。张含光虽然没有为难过他，甚至这位教养极好的大哥并没有对他刁难，然而这几年却也没有明面上表现的就像他的妻子般心软而和善。

按张云龙的说法，他这个大哥自小古板，因为从小他们的父母就教导张含光，以后家族里的企业和张云龙这个弟弟需要一个可靠而踏实的大哥来照顾，小时候的张含光就倍感责任重大，而自从接管了家里的事业后更是一丝不苟，脸上越来越喜欢面无表情的严肃。早晨宇虽然能感觉到张含光对他并无恶意，但是仿佛也没有什么太多温度，就像……对于他，张含光似乎也在回避，两人都有些尴尬与不知如何相处似的，张云龙想，也许让墨守成规的大哥接受他们的关系，还要一段时间吧……

言承旭心里也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张云龙每次带着小呦呦来，也是因为小姑娘竟然从来都不怕这个一直严肃绷着脸的伯伯，而张含光每次见到小太阳呦呦也都会露出难得一见的温软表情，张云龙鬼精鬼精的早就察觉这一点，所以如果和他的阿旭一起来大宅，都会尽可能的带着小灯泡来活跃气氛，让他的阿旭不会太紧张不自在，啊对，张云龙虽然也喜欢小团子，前提是小团子小小的胖乎乎却又像个小鱼一样灵敏的身体，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每次都被她偷看到自己偷亲他的阿旭的前提下。

言承旭看着张云龙眼里的温柔和浓浓情意，心里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今天他们来是张含光亲自打电话给张云龙，为了庆祝张翰飞的生日，说到这个呦呦嘴里的小翅膀哥哥，这也是张含光能够默许张云龙和言承旭在一起的重要原因，因为小翅膀哥哥，就是当年齐燕南和张含光那个孩子，齐翰飞。

张云龙通过白芷和明堂，在顾婷婷事件过后没多久，将消失了六年多的母子俩找到了，可是遗憾的是，齐燕南当年在生产的时候就已经因为难产去世，而她留下的这个他们的儿子一直由早就旅居国外数年的齐燕南的父母教养，齐家父母年事已高，又在六年前痛失爱女，所以当张云龙通过各方努力好不容易在澳洲找到他们的时候，齐家老两口根本避不见面，然而得知消息的张含光疯了一样的连夜赶来，而陈清晏竟然也一起随行，张云龙永远记得他这个从没见过的轻易低头落泪的哥哥，在齐家父母的居所门前竟然扑通一声就这么直挺挺跪了下来！而他的震惊还不止于此，他的嫂子陈清晏竟然一起跪在了他哥张含光身侧，就连张含光自己也没想到，当年一直以为的利益交换的婚姻的妻子，竟然从得到消息开始就没有和他哭闹纠缠阻扰，而是收拾行李礼品订机票。一系列所有杂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又悄无声息，现在竟然陪着自己跪在了这里，张含光反应过来就要拉陈清晏起来，他一边让被这一幕惊的愣在一旁的张云龙赶快把自己无辜受累的柔弱妻子带走，一边不停的和陈清晏说这是我的错，不能让你来和我一起承担，然而，平时温柔和煦的柔弱女子结婚以来第一次固执的看着她丝毫不动，这个女人温柔的纤细身体里仿佛有巨大的力量，她看着连夜赶飞机根本没睡觉的丈夫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和胡子拉碴的脸认真的说到：“含光，我很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因为我，燕南姐才会离开你，即便，这是你我身不由己的选择和结果，但是作为你的妻子，我有责任和我的丈夫一起面对所有的责任，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就这一次，别让我走，含光，我是你的妻啊……”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的陈清晏，看着同样已经眼含泪意的张含光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了一个她从未看过的温柔笑意。两个人就这样一同跪在齐家门口，而一旁的张云龙心神震动，他看着平时总是绷着一张脸，行止说话从小就谨言慎行几乎从不逾矩的就像个机器人的哥哥，那个总教训着说他是个孩子不稳重不顾后果的哥哥，第一次露出了脆弱却柔软的笑，那发自心底的就像融化了冰雪的温柔笑意……

此情此景。张云龙心里不由自主浮现了那个心尖尖上的人，他的阿旭，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彼此依靠彼此爱恋，人间诸多艰险诸多不圆满和残缺，但是有你，即是我生命的圆满归处……

……

在张含光和陈清晏的不懈诚挚努力下，齐家父母终于松口，头发早已全白的齐家老教授夫妇两人，看着齐齐跪在自家门前的夫妻两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齐妈妈微微哽咽的转身，身后缓缓露出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身影，张含光看着这个孩子那端正清秀的眉眼，那和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身体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身旁的陈清晏急忙牢牢扶住自己的丈夫，她手下的这个高大的男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听见他几乎泣不成声的开口：“这是燕南和我的孩子……”还没说完，就听见齐老教授沧桑而痛心的开口：“ 翰飞，这孩子叫翰飞，是你们当年的那个孩子，燕南希望她的孩子自由自在，永远不受任何羁绊束缚。”小小的少年乌鸦鸦的眼睛就这么没有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冰冷。那眼神，直到很久以后张含光还记得……而这个远超于自己年龄的成熟而沉默的孩子跟随他们回国后，直到一年多以后才慢慢开口喊出了爸爸，而正是因为呦呦小姑娘，这个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孩子才逐渐开朗……

想到这里，张云龙看着还是有些紧张的言承旭心里不禁涌上来更深的感动和爱意，虽然陈清晏这个大嫂也对小翰飞极好，不能生育的她几乎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细心而又温柔的照顾着这个虽然不爱说话却极为敏感的孩子，然而言承旭得知事情经过后，也是时不时和张云龙一起来探望这个孩子，就算他的阿旭心里有着对他大哥张含光的隐隐惧意和回避，但是心性柔软善良的他每次面对小翰飞的事情总是很上心，他会用轻柔的语气耐心的和不发一言的小男孩聊天，会陪着小男孩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间种满了蝴蝶兰的花房里很久，会和张云龙带着他和小呦呦一起出去玩……小翰飞日渐的开朗柔软起来，身上最初回来的紧绷和抗拒逐渐消失，这些不得不说有着所有人的努力和爱，而却再一次让张云龙看到了的阿旭那就如同稚子一样纯净温柔的心……

张云龙看向还是忍不住去厨房帮着陈清晏准备茶点后，轻声笑着和陈清晏交谈的言承旭。时不时还要分神给喝着酸奶晃悠着小脚脚的小呦呦擦擦嘴切切水果喂给小团子的爱人，心底的如同海浪一样的暖流一浪接着一浪涌上来，就像永远看不够一样，张云龙愈发觉得离不开这个人。好像他的爱人身上那让他迷恋的月光一样的温柔有着神秘的致命的吸引力，他离不开他哪怕一时一刻，就像鱼不能离水，花朵不能离开阳光一样，言承旭的爱就是他张云龙的氧气，就是他的心灵养分，他怎么能离开，他又怎会舍得离开？他只会将他的爱，将他的爱人紧紧锁在怀里，和他融为一体，化为骨，融为血，永世不分。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

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们就是同枝并蒂两生花，我的生命里早已融进了你，而你也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再也不会松开牵着你的手，化为风化为影化为无处不在的光也要跟随着你，环绕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