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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视线

原神:生命的课题

芙洛菈这里……

芙洛菈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像是一片绿野之中,山丘和小树林能看见躲躲藏藏的兰那罗。绿色的草晶蝶轻盈飞过,芙洛菈伸手一碰,便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这里兰那罗很多,却唯独不见兰贝菈的身影,而且那些兰那罗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非常淡定地走自己脚边走过。

纳西妲很抱歉这个时候把你约出来。

芙洛菈纳西妲……

纳西妲欢迎来到我的梦境。或者说……突然造访你的梦境,打扰了。

纳西妲慢悠悠地从天而降,站在芙洛菈面前先打了个招呼。这是她身为须弥小草神的特殊能力,能够在梦境里将世界尽收眼里,也能来到其他人的梦里。

芙洛菈原来还有这种能力!来到别人的梦里!

芙洛菈纳西妲,你以前一直在梦中关注我吗?

纳西妲算是吧,偶尔会。

纳西妲很抱歉这个时候来找你,有些事要和你商谈。

纳西妲你见到那个机器人了吧。

芙洛菈你说的是……切尔茜吗?

芙洛菈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是仿生人的?

纳西妲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

芙洛菈这个……我……

纳西妲其实,那个机器人是我把她带回来的。

纳西妲说,世界树会记录关于提瓦特的一切,现在、过去、包括短暂的未来。世界树里,纳西妲找到了一条来自未来的信息,正是关于名为切尔茜的仿生人的事。

根据记载,纳西妲会在须弥城外见到她,并把她带回成为风纪官。纳西妲虽然很难相信会有未来的信息记录在世界树,但纳西妲会去接她是历史既定事实,必须严格执行。

果不其然,纳西妲见到了切尔茜,并根据记载将她带回了须弥城。

芙洛菈既然这样……

芙洛菈纳西妲,那你说这样的事,是因为它发生过所以才成为了历史,还是因为历史记录了此事,所以我们才不得不让它发生呢?

纳西妲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建议你先思考另一个比较形象的问题。

纳西妲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芙洛菈这……我得问问提纳里。

纳西妲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自然答案也不同,所以智慧从来不会被局限。

纳西妲我这次来找你,主要还是因为那个机器人是你母亲的作品,但她应该还不知道此事才对。

芙洛菈所以纳西妲希望我把这件事告诉澪璐妈妈?

纳西妲不,相反我希望你不要对她说这件事。

纳西妲虽然她必须知道真相,这样才会让未来完成过去的事实,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纳西妲要知道,历史是不会被改变的,被改变的只有我们对于历史的认知。

芙洛菈不是非常理解纳西妲所说的话,应该是一种高深的理论。发生过的事不会被改变,但可以改变对于历史的认识,再怎么扭曲真相也不会发生变化,只会被掩埋。

芙洛菈纳西妲,我好想快点长大。只要长大了,就能理解你们所说的知识了吧?

纳西妲你很期盼长大吗?

芙洛菈嗯,如果长大了,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懵懂幼稚,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纳西妲【思考】嗯……

纳西妲我觉得,跨越时间成长并不是好事,反而是件坏事。

纳西妲【伸手】就比如你。

芙洛菈我?我怎么了?

纳西妲看来你现在对自己还一无所知啊。也好,过早知道那些事对你也没好处。

纳西妲总之你记住,每个人的生命早已被确定,大自然根据不同生灵的时间线确定了成长周期。

纳西妲如果我们打乱了这个规律,必会造成一些果子早熟,而这些早熟的果子会更容易枯萎、腐烂。

芙洛菈……

芙洛菈能说得再简单一点吗?

纳西妲比方说一个人的寿命是一百年,如果他跨越时间,以每年十岁的进度快速成长,那么结果是什么?

芙洛菈【数数】一百年就是一百岁,一年长十岁……

芙洛菈他只有十年的寿命啦?!

纳西妲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打乱规则的代价。

芙洛菈被吓到了,原来快速长大并完全是好事,虽然能一瞬间变成熟,但也相应缩短了自己寿命。

纳西妲所以,你还是先乖乖地当个孩子吧,总有一样你会真正长大的。

芙洛菈纳西妲,我也想要神之眼!可以给我一个吗?

纳西妲【摇头】神之眼的发配,我们尘世七执政可不能外泄。

纳西妲如果你真的想要,不妨想一想自己的愿望,当愿望足够强烈的时候,神明的目光便会投下。

纳西妲这就是「神之眼」的由来。

芙洛菈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纳西妲【微笑】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芙洛菈许愿就能得到宝石……怎么感觉像会出卖自己灵魂,一辈子背负战斗的使命似的。

纳西妲没有回话,手臂轻轻一抬,周围的环境开始模糊,最后化为齑粉消失在一片灰暗中。梦消失了,人也该醒了。

芙洛菈唔……呼……

芙洛菈我在哪儿啊?

芙洛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化城郭,眼前是一顶麻布堆起来的帐篷,自己蜷缩在睡袋里。

她坐起身后拍了拍脑子,想起来了,今天和提纳里出来露营了,现在在雨林里过夜。说是露营,也只是芙洛菈的理解,其实提纳里是为了调查最近雨林地脉异常现象,躁动的蕈兽多了不少,不处理会误伤冒险家。

露宿野外要时刻保持警惕,尤其是在晚上。前半夜提纳里守夜,后半夜再换班。

提纳里嗯?比我预计的换班时间早了不少。

提纳里睡得还好吗?

芙洛菈……

芙洛菈还可以吧……脑袋还是有点沉……

提纳里如果觉得困可以再去睡一会儿,我还不累。

提纳里以前有很多植物只能在夜间观察,我已经习惯熬夜了。

芙洛菈我又不困,不想再躺着了,再躺头就抬不起来了。

提纳里【笑】噗……

芙洛菈你就知道笑我。我有那么好笑吗?

提纳里赛诺应该和你好好学一学,我是没办法帮他凭空长出幽默感了。

曾经在一场饭局里,提纳里劝赛诺不要讲冷笑话,根本没人笑得出来。但是赛诺不以为然,连讲了三个压箱底的笑话,并逐一解释笑点。最后提纳里捂着耳朵一脸拍在了手抓饭上,还好饭菜已经凉了。

芙洛菈呐,换班吗?

提纳里还没到时间呢。

芙洛菈你不累啊。

芙洛菈我是不累啦。猫本来就是夜行性动物,白天偶尔打瞌睡,但晚上都很精神。

提纳里你这是在赶我吗?

芙洛菈你说是就是了。

芙洛菈呐呐,留柯莱一个人在化城郭没问题吗?

这次出远门并没有带上柯莱一起,化城郭不能无人看管。明明以前都是提纳里带着柯莱外出,芙洛菈留下来看家,现在柯莱怎么变成留下来的那一个了?

提纳里柯莱没那么弱小,很多事自己一个人能学着去做。

提纳里其实做过后就会发现和平时没什么区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法。

芙洛菈以前都是我留下来看家的啊。

提纳里那你能每天安排所有巡林员的巡林路线吗?

芙洛菈唔……不会!

提纳里这不就结了。老实跟着我吧。

芙洛菈……

芙洛菈可我还是不懂,明明柯莱比我更合适,你却很愿意带着我东跑西跑。

提纳里【思考】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啊。

提纳里你就当我有私心吧。有时候我会更愿意带着你一点。

芙洛菈你承认自己偏心了?

提纳里【挠头】怎么说呢……

提纳里有时候把你带在身边,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很放松。

芙洛菈我不记得我有这种被动技能啊。

提纳里苦恼地摸了摸芙洛菈的头,这孩子性格估计是改不了了。但是提纳里喜欢她,所有化城郭的巡林员都喜欢芙洛菈,当做吉祥物那般喜欢。

提纳里芙,我记得你还是小猫的时候,曾问过赛诺一个问题。

提纳里「你如何看我?」

芙洛菈是问过,但我没有得到赛诺的答案。

提纳里【靠近】那么,你如何看我呢?

芙洛菈我……

提纳里靠得这么近,芙洛菈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很淡定地支着下巴思考,不过眼神有些躲闪。

提纳里抱歉,紧张了吧?

芙洛菈其实……还好。

提纳里那守夜就拜托你了,注意安全。

芙洛菈嗯。

提纳里将守夜的工作交给芙洛菈,一再嘱咐注意安全,有意外情况就来叫醒他。钻进睡袋里,还有芙洛菈的气味,来自她头发的清香。

芙洛菈坐在火堆前,望着那熊熊火光,心里很平静。但是她总感觉有一种视线在盯着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并没有任何恶意。

也许是独自一人的夜晚多少有些恐惧,既然身边还有一个人,为何不一起面对这未知的黑夜?

芙洛菈……

芙洛菈呐,不过来坐下一起烤烤火、说说话吗?

芙洛菈出来吧,我能感觉到你的视线,你也观察我很久了吧?

流浪者……

流浪者真是的。

那人宛如风之精灵一般,瞬移到了芙洛菈面前,很淡定地坐在一棵大树墩上。是流浪者,那个和澪璐妈妈有过一段过往的怪人。

芙洛菈呐呐,你明明一直在暗处观察我,为什么不愿意出来直接面谈呢?

芙洛菈还是说,你在害怕我身边的人?

流浪者问题这么多,我到底该回答哪一个呢?

芙洛菈其实问题答案都差不多吧。

流浪者哼,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这样可以了吗?

芙洛菈但你还是来找我了啊。

芙洛菈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如果是我,我可不想远远地观望,我更喜欢触手可及的陪伴。

流浪者……幼稚。

虽然被骂了,但是流浪者的语调多了一些调皮,并不像赛诺那样严厉的批评。也许是被提纳里玩弄惯了,流浪者的话并没有动摇芙洛菈。

流浪者居然没有动摇,你是个有趣的人。

芙洛菈因为我已经被捉弄惯了,提纳里也经常这样开玩笑。

芙洛菈敲着我的脑袋,说着「单纯」、「幼稚」之类的话。

流浪者你说刚才那只狐狸啊……

流浪者虽然我并不了解他,但是有的时候,「喜欢」或许不是表面意思。

芙洛菈喜欢吗?

芙洛菈我很喜欢吃奶酪,一见到奶酪就想扑过去的那种。

流浪者哦?看来现在跟你谈这些事还是太早了点。

芙洛菈你也嫌弃我没长大吗?

流浪者倒不是嫌弃,和“年幼”的人打交道确实是件难事。

流浪者你觉得呢?因为有很多话语不理解,也没有办法加入话题,旁听也只是个做个很“无用”的旁听者。

芙洛菈我想快点长大,但是纳西妲要我慢慢来,打乱规律会有代价。

流浪者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长寿的种族,快速成长还是不要尝试。

芙洛菈流浪者是长寿的种族吗?

流浪者【点头】你可以这样想。至于我能活多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流浪者至于你嘛……

芙洛菈我知道哦。我是猫,猫咪的寿命大概是十五年。

流浪者哈,真的是这样吗?

流浪者轻蔑一笑,但还是对芙洛菈的无知多了一些无奈,也许这就是大人对孩子的那种感觉。虽然看上去和同龄人无异,其实心智只有孩童般大小。

芙洛菈你这是什么意思?

流浪者无所谓,你只要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其他还不需要你在意。

流浪者至于我嘛,可能要去见一见新朋友了。

芙洛菈欸?

流浪者我还会继续观察你,直到……

芙洛菈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盯着我呢!喂——!!

流浪者没有搭理芙洛菈,起身跳下山崖,芙洛菈追到跟前,而流浪者早已失去了踪影。

芙洛菈的目光呆滞,坐在火堆前,无意识地望到天明。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位天使少年,手持镶嵌着粉色水晶的冰刃,胸前也镶嵌着相同的四角星水晶。

芙洛菈你……你是……

提纳里喂!没事吧,芙?

芙洛菈……!!

提纳里摇晃着目光呆滞的芙洛菈,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意识唤了回来,现在天已经大亮。原来提纳里醒过来后,就发现芙洛菈像个石头一样楞坐在早已熄灭的火堆前,怎么呼喊都唤不醒她的意识。

芙洛菈刚才……我见到了一位天使……

芙洛菈呐,提纳里,我是不是快到终点了?

提纳里【摇头】说什么呢?你只是精神恍惚看到了幻象而已,别自己吓自己。

芙洛菈等等,已经第二天了?

提纳里啊,你差点吓死我。

芙洛菈……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失去意识了。还好昨晚没发生任何危险。

提纳里走吧,地脉异常还需要我们调查。

提纳里或者你回化城郭等我回来?

芙洛菈不要!

芙洛菈厉声拒绝了提纳里的提议,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情绪激昂,总之就是不许提纳里一个人去。

提纳里……

提纳里我知道了,我们继续走吧。

芙洛菈嗯……

流浪者哼……

此时流浪者倚靠在高处的树干上,树叶隐去了他的身形,静默地看着步入雨林深处的二人。一片树叶遮挡了镜头,流浪者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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