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吟游诗人（7）

或许，有人还没有被意外之财冲昏头脑。

但也没有的。

“老大等一等，我、我感觉不太对劲。”

“要不然，我们还是别出手？你不觉得这次的高级货太淡定了？”

“岂不是有点邪门？”

可惜，这位小弟没有文化，也没有让人信服的能力。

不然的话，他就会更加精准地告诉老大，自己觉得对方邪门的理由，是对方身上带着一股有恃无恐、底气十足的气场。那样，说不定能制止老大的作死行为。

“我呸。”

“你小子胆子太小，没胆子的人可发不了财。”

“不要想着害怕，不要想着退缩，人嘛，都那样，不过是百斤重的肉。”

“看好她的手脚和嘴巴，不会出事的。”

这个小喽啰们的老大不知道，自己已经竖起了必倒的flag。

“我还是觉得……”

“呸呸呸。还是不是兄弟了？干不干，就一句话的事情。”

“我——”

他一狠心，将自己察觉的异常抛之脑后，咬牙说：“干！”豁出去了。

反正迟早都会死，总要在死之前摸摸钞票的味道。

至于所谓的良心和理智？

那算是什么啊？

又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贫穷和绝望，都是可怕的漩涡，大口大口地进食，吞没一切。所有人都被裹挟，不得自由。

人们的哀嚎也变得无声。

如果在光明的陆地上看不见希望，那就把自己沉入黑暗的海里，到最底下，从深渊中获得财富。

……

喀秋莎“哎……”

喀秋莎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于现在即将要上演的事情，她早就有所预料。

尽管如此，仍然于事无补。

因为那些人被贪婪蒙住了双眼，被生活逼进了死胡同。

于是，选择是错误，不选择也是错误。

如果同情这些除了作恶别无出路，最后也投向了作恶的人，就是对被他们残害的人不公平。

不过，要是盲目指责，将所有的原因都归咎于他们自己不学好，也未免对充当了基调和底色的社会背景，过于宽容了。

“我能如何选择呢？”喀秋莎轻轻地问自己。

喀秋莎“要是不杀你们，你们就会认为我是个好人，心肠软，可以欺负的那种。”

喀秋莎“可想而知，我会多出数不尽的麻烦。”

喀秋莎“此外，如果选择不杀，你们还会继续作恶，害更多的人。”

“你们是不会反省的，也不会收手，更收不了手。”

“因为你们对于改善生活的需求，以及对他人不幸的漠视，推动你们必须走这条路。”

“会一直走下去，回不了头。”

事实上，对于真正处于底层的人来说，加入以暴力牟利的组织，反而是他们眼中一条相当可行的出路。

他们那样的人，想要干净而正常地跨越阶级，必须得非常非常幸运才行。

没有那个命的话——

没有那个命还不甘心的话——

不是只能这样了吗？

拼一把，赌一次，压上全部的筹码。

喀秋莎“假设你们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