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愿者上钩（4）

“你觉得，人与人之间能够相互理解吗？”

闻言，织田作之助仔细想了想，最后他摇摇头。

恐怕只有活在热血少年漫里的主角，才可以相信这句话吧。

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

因为……

现实世界的人，是很容易真正地迎来死亡，是没有“任性”和“天真”的底气。

“人被杀，就会死。”

喀秋莎感慨道：“听上去好像有点残酷，不过，我还挺喜欢这个规则的。因为它是一种恐吓，一种威慑，于是，也成了一种保障。”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如果有，祂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听到这个问题，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会儿。

他回答：“大概是没有的。”

更加准确地说，哪怕存在所谓的神明，也并非宗教定义里的那种造物主，而只是极其强大的非人存在。

“假如真的存在神明——我是会下地狱的。”

说这句话时，织田作之助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

他好像不觉得死后下地狱是一件大事。

他也没有否定自己罪孽的意思。

“……”

被织田作之助带到了这个话题后，喀秋莎表示：“那么，我是站在天堂地狱之间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有人貌似因我而死，可他们到底是为自己而死。这种情况很难判决吧。”

“嗯，只能看上帝、阎王的心意了。”

“哈哈哈哈。”

喀秋莎忍俊不禁，说到：“这么想来，原来死后的世界也是‘人治’，达不到‘法治’呢。”

“这很正常。”

织田作之助仍然没有吐槽，反而认真地回答：“因为地狱本来就源自人们的想象。”

——既然根源是人类的想象，那要怎样才能超越人类的认知呢？

“你说得很好。”喀秋莎凝视着织田作之助的眼睛，忽然这么问道：“你真的想要做杀手吗？一直保持这个职业？”

“……”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他答道：“我不知道。”

“你所不知道的，究竟是什么？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对未来的茫然？”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尽管心中存在一片迷雾，但他的神态依旧那么的平淡，仿佛波澜不惊。

“这样啊——”

喀秋莎扔给织田作之助一瓶新的饮料。

“喝吧。”

织田作之助观察了片刻，感慨道：“没有下毒，是一瓶普通的饮料。”

喀秋莎点点头。

她既没有感到不被信任而产生的恼怒，也没有觉得他的行为多此一举而不耐烦，又或者是觉得“织田作之助这种作风，恐怕脱离不了杀手的职业病”这样多余的感想。

“很甜的。”

喀秋莎继续说：“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尝到饮料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她的意思，难道是“人活着，就为了一口甜”这样的道理吗？

【天衣无缝】已经启动。

织田作之助看见五秒后的自己，表情平静地喝下饮料。

没有立刻吐血，或者被对方攻击等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