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折翼的飞鸟（9）

“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可不是你的敌人，不曾对你心怀恶意。”

喀秋莎的态度平和自然，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是，显而易见，果戈里在出校门后被逮住，不是个意外，也不是误会。

——就是对方计划好的！

他这么想到。

“什么嘛。”果戈里看着这位刚刚才见过的人，气鼓鼓地说：“出场那么唯美，还以为是女主角之类的。”

果戈里“结果，居然是反派大BOSS这样的角色。”

他的表情和态度，难免有着作秀的成分，是故意想要引动喀秋莎的情绪。

怜悯、内疚、不屑等等。

……什么都好。

心中毫无波澜、保持冷静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果戈里明白这个道理。

他紧紧关注着喀秋莎的神色变化，希望能看出些什么。

可从始至终，她都显得平淡自然。

果戈里本应该感到失望和戒备，自己恐怕不能轻易地逃出对方的控制。明明应该如此！绝不可能！至少绝不该是——怎么会是——

不过，在那个时候，他偏偏失神了片刻。

并非因为恐惧与沮丧，而是因为……

狂热的喜悦。

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弥漫在果戈里的心中。

果戈里（我为什么……）

太奇怪了。

对于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感到了困惑。

或许，关于这份喜悦背后的原因，果戈里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但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

——自由。

谁让他再次看见了一个纯然自由的灵魂。

多么神圣啊！多么无法拒绝！多么让人感动的真相！

那种在她身上浮现的、转瞬即逝的幻影，竟然不是一个错觉，不是那一个无法回来的短暂瞬间。

她拥有自由！

那些东西不曾消失，只是看不见。

多么无依无靠，也无牵无绊。

这让果戈里怎么能不狂喜？怎么能不迷恋？

可偏偏……

理智在嗡鸣，报警，阻止他的本能。

危险！

果戈里（我不能轻举妄动。）

果戈里这么决定了。

理智上，他明白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选择，但在感情上，他感觉难以适从，就仿佛自己背弃了自己的梦想一样。

某种森寒的气息紧贴果戈里的脊背。

他回头一看，惊疑不定，只觉得自己已经落入铁笼之中。

果戈里眨了眨眼睛。

此刻的他，不发一言，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漂亮的玩偶。

而看着焕然一新的果戈里，喀秋莎随意地感慨道：“你离开学校的时候，穿着打扮还不是这样的。”

确实如此。

只见果戈里扔掉了单调的校服，换上了新的装扮。

他现在的那身衣服和饰品，画风十分独特，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鲜艳色彩。

与规矩的、保守的、均码的校服，那是大大的不同。

甚至可以说，这种风格就是故意和校服的特质对着干一样。

果戈里“不——可以呀~”

果戈里的语调和重音都颇为奇怪，听上去似乎带着好几个意思。

喀秋莎莞尔一笑。

“不可以。”

说着，她敛起笑容。

那种不动如山的、让人心安的气场，就回到喀秋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