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看着郝葭那苍白的脸色,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想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的郝葭,阳光明媚,自信张扬,就像是一咳温暖的太阳,照耀着温暖着周围的人。
可如今的郝葭,脸色苍白,眼中也黯淡无光,就像一棵许久不见阳光的的玉兰,枯败暗淡。
“葭儿姐,我心疼你,尹嵩那人本性恶劣,放弃他吧,他不会给你想要的生活,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也根本不会有希望。葭儿姐,你值得更好的!”
余笙言辞恳切,让郝葭不由得陷入深思。
“我真的能跑吗?我早就受够了那种日子——可是,他毕竟是新川的嫡长主,我若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郝葭一边说着,眼神越发暗淡下来。
余笙猛的攥紧了她的手。
“怎么会,你回头看看,我们一屋子的姐妹在这儿呢!怎么可能会让你没有去处?霁川金川丹川苍川莹川,无论你想去哪,都能过得很好!”
众位姐妹们也纷纷应和。
郝葭的眼眶一下子挤满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看着一双双关怀的目光,郝葭心酸的不能自己,这时的她十分庆幸自己能够结识这样一群真心待她的姐妹。
只是——
郝葭还是摇了摇头,尽管眼中的凄楚已经快要满溢出来,却依旧坚持。
“可是我不能走——我若是一走了之了,那我的母亲——一定会被嫡长主责问的,我不能不管我的母亲……她只有我一个女儿——”
众位姐妹对视一眼,皆是长长叹了口气。
余笙忍不住悄悄掐算了一把,得出的结果却让她的心更沉了。
哎——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郝葭拿着帕子抹泪,又抬起头看着众位姐妹,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来,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腹内一阵翻涌,忍不住那帕子捂了嘴。
“呕——”
余笙眉头一皱,连忙到了茶水,顺势往茶杯里滴了一滴稀释过得灵泉水,递到郝葭面前。
郝葭接过茶盏,一饮而尽,这才感觉胃里好了很多。
她拍了拍自己的前襟,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郝葭,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海棠带着姐妹们月月避孕,对此十分敏感,不由皱眉问道。
郝葭心里一突,却是没有说话。
元英皱了眉,却是命人去街上的医馆去请郎中。
“找个大夫先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怀了——恐怕郝葭想走也不能了。”
郝葭垂着眸子沉思着,心里已经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在场的姐妹们,没有一个人提出‘怀孕也可能母凭子贵,郝葭的处境也许会变好。’这种话。毕竟在场的姐妹们,没有一个是会依附男人的人,她们心里都清楚,‘母凭子贵’就是个最荒唐的谎言。
一个男人若是真心爱你,即便你没有为他生养,他依旧会疼爱你一辈子。
而一个男人平日里就把你当做可有可无的宠物,即便是你九死一生费尽心力,为他生下了他最爱的儿子,他也完全可能去母留子,甚至把你当做一个生育机器,压根不会给你多一分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