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光太过坚定，洛小熠看过来，什么也没说，而是手拿起勺子开始勺汤喝，热气从碗和勺子冒出来，奔向人面部感觉暖暖的。

既然对方看见自己，他也没有什么好遮拦抬腿走向青年，他们并排一桌。

大娘见有客人过来，还是五年前那个孩子，刚才还和人叫板的生气模样顿时没有，转成笑盈盈亲切的感觉。

“东方末来了啊？”

“对，大娘我想要一碗馄饨。”对于这种小要求大娘自然很容易满足，熟练的动作做馄饨下汤，不一会就好了。

已经知道洛小熠五年内常年在外奔腾做任务，跟队友估计也没有好好讲过话，很自觉继续招揽生意光顾客人。

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说，两个人就吃着大娘独特的馄饨，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青年憋不住，“有什么事吗？”

这话就把他气笑了，“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倒也不是，毕竟昨天某人刚给我一拳。”说来东方末有点心虚，洛小熠肯定有做后期措施，但不妨碍别人看出脸还有点肿。

看来下手有点重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五年还好吗？”说实话就是，看见洛小熠肿起半边脸，他一时不知道讲什么。

洛小熠现在满头问号，平常跟自己互怼，怼天怼地还是绝对不会认同自己先低头的东方末，今天怎么怪怪的？

不经骂了一句，“你瞎？”

其实他有注意到，洛小熠双手有不少细痕，有些淡化，有些还是很明显的。

一双手就足以证明他这五年不好过，不然怎么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好歹五年没见你就这么对待队友的？”

“五年没见？噗，”洛小熠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笑话，很确定讲，“你们所有人，我在这五年间都见过。”

什声还没出青年继续讲，丝毫不客气留给他反应时间，“除了你，你见过我。”

“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

洛小熠的话牵动东方末尘封已久的记忆，好像的确自己有见过他，在哪来着……

“惩戒堂。”

他想起来，大概在三年前自己刚完成任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龙武族，当时不止自己抱怨，任务完成还必须去找长老汇报。

但凡要汇报人就要在任务做完第一时间赶到大堂去汇报，大堂离孤斗星门有些距离，他在路上还和凯风用战龙召唤器抱怨。

［这是什么破规矩。］

当时大堂里洛小熠不像是在汇报工作，更像是在挨批评，［你自己说说错在哪？］

在众人眼里大长老席罗最疼爱自己的大弟子洛小熠，可是此时他板着个少见严肃的脸在斥责洛小熠做事不当，不思考后路。

而站在小熠身旁的还有法月长老，布满皱纹的手搭在少年手臂上形容鲜明对比。

［好在没有伤及重处。］说完她和席罗长老一齐看向跪着的少年，［到底知错没！］

那根法杖打在洛小熠身上，可是他貌似没有吭声，最后逼出句，［小熠知错。。］

［错在哪里！］席罗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甚至不惜放出少有威严来逼洛小熠认错。

洛小熠咬下唇，声音有点含糊不清，［小熠不该贪战，不该遗落祸患处事，不该…自以为是。］

［你的问题很严重！这个事情你必须给我改过来，否则未来会因为你的种种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知道吗！！去惩戒堂自行领罚。］

［是。］

法月望少年越走越远不经叹气，大长老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出来。

他想起来了，他听得很清楚洛小熠要为自己的错误而领罚，当时他们只是互相看了眼并没有过多交流。

听闻星火罗门大弟子在领罚完休息不到一天又出任务了，他只是下午回到龙武族在家睡了一觉然后早晨九点就走了。

东方末错愕表情让对方明知，“看来想起来了。”

他喝掉碗内最后一口汤水，，将勺子放回碗里，抽出抽纸擦了擦嘴然后扔进垃圾桶。

“嗯，想起来。”

“我五年内见过你们所有人，但是见过我的，只有你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青年从话里听出句抱怨。

好似说我没有去见自己手足情深的发小反而见了你，然后你还说我没有见的怨恨。

洛·怨恨·小·怨妇·熠。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我又没说一定要见我，你倒好，没一天就走我最后还没找成。”

“我有任务在身自然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龙武族，你找我做什么。”洛小熠歪头看东方末。

“想跟你聊聊。”

“噢那我还真没有那个时间。”洛小熠耸耸肩示意出自己的无语，“任务早就出了我要立刻赶完汇报然后继续。”

“你那么急做什么？而且任务怎么可能那么快出来你才刚报道不到几小时？”

“我是因为做事有误被大长老留下来不然你怎么可能会见我的面？”说罢他还不忘自嘲下，也不知道自嘲的是他还是东方末。

他们五年的生日礼物洛小熠一件都没有落下全在做完任务后能看见，摆在醒目的地方。

比如，桌上？

洛小熠的礼物他们自然也没用落下，只是每年准备给礼物打开门就看见去年的礼物还在桌头，而房间冷清到都让他们开始怀疑。

这个房间是否有洛小熠存在。

东方末吃完下刻，洛小熠熟练将碗叠起来收拾好进了后厨，青年也跟着，知道什么东西在哪个位置，洗好碗晾好。

熟练到他怀疑他们自以为洛小熠一直在做任务不回来结果是在大娘这打下手。

看看这熟练的程度！！

所有一切都处理完后，洛小熠也不等东方末自己独自走了，手腕上出了个力，甩了甩发现甩不开，对上青年的眼睛，“还有事？”

“关于子耀讲的花……”

嘭——一股蛮力将他们两个分开，洛小熠眸子睁大一脸冷漠，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问题不能问。

果不其然几秒后他晃晃头，“关于［花］我不想和你们过多讲述，”他停顿了下，好似深思着，“子耀为什么能看见我也不知道，只要那孩子乖乖的不聊起这件事，自会没事。”

甚至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好像是星火力量，周围空气内都弥漫着燥热，力量很不稳，连他都感觉到，力量很不稳。

洛小熠目前的样子是他或者他们出生入死的经历中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觉，『那孩子』……多陌生的称呼啊。

“我也不想和你吵，就此别过吧。”洛小熠转身背对他挥了挥手。

躲在大娘馄饨店对面的店铺，子耀和凯风站了出来，子耀双眸失神显眼把洛小熠最后句听清了，凯风什么表情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队长已经不是从前的队长了。

凯风手在少年肩上拍了拍，示意自己的安慰，可貌似起不到多大作用。

现在子耀满脑子都是『只要那个孩子乖乖的不谈起这件事，我也不会做什么。』

只要我不提起关于［花］的任何事我就不会有事，但倘若我提起［花］的事，那……会怎么样。

自己敬仰的小熠哥哥，会怎么做？

亲手，杀了自己吗……

他明显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了，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空气内存在的燥热提醒他，事情可能会成为真正的。

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那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