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篇八十九

四人带着侍从，一路南下，去了不少地方。明婳心心念念的金陵，终于到了。

他们住在左布政使署附近的园子内，园子不小，供他们几人住上几日足矣。

“夫人今日想穿哪件衣裳？”华裳问道。出行在外，服饰不必像宫中那样繁琐。一路走来，明婳发觉江南女子的穿着打扮不似京城贵女那样华贵，以清丽温婉为主。

郭络罗·明婳“青蓝色那件，绣着铃兰的。”

华裳点点头，伺候明婳更衣。更衣完毕，她又为明婳梳了个漂亮发髻，分出两缕头发自然地垂落肩头。

明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造型，对华裳笑说：

郭络罗·明婳“华裳，你简直不要太懂我！”

“夫人选了青蓝色衣裳，来时路上视线总落在街上的女子身上，我便猜夫人也想打扮得素雅些。”华裳嘻嘻一笑。“夫人这样子，说是未出阁都不为过呢。”

郭络罗·明婳“本来就是花一样年纪嘛，我才不要打扮得老气。”

明婳今年才十九岁。宫中的发饰总是雍容华贵，头发梳得光亮，却不知有多勒头皮，明婳每日就寝前都觉得头皮发痛。如今这样多好，简简单单，又不失了风范。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江南的姑娘。”十四阿哥笑着进来，站在明婳身后，看着铜镜中的明婳。他拿起一支琉璃簪子，在明婳发髻上比划了一下。

“这支如何，我瞧着合适。”他神色正经，是在很认真地挑选。十四眼光的确不错，这支琉璃簪子成色极好，透色木棉琉璃花瓣，中间点缀一颗石榴色珠，素雅不失韵味。

郭络罗·明婳“那你替我戴上。”

明婳笑了笑，端正坐姿，乖乖地看着他为自己戴上簪子，他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明婳。

“贝子爷可要替夫人描眉？”华裳突然问道。

明婳惶恐，戴个簪子总不会出错，可是描眉…她还是比较信任华裳。

“那好，我姑且一试。”十四阿哥信心满满，拿起案上的青雀头黛就朝明婳而来。

郭络罗·明婳“你且谨慎描啊。”

明婳闭着眼，深呼吸，不知道这家伙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当她睁眼，看着十四阿哥尴尬的表情，自己忙转头看向铜镜。

蜡笔小新！服了…

“咳咳…华裳，还是你来吧。”十四阿哥悻悻地把青雀头黛放回案上，起身退后。

华裳憋着笑，拿起帕子擦掉十四阿哥的杰作，又拿起青雀头黛在明婳眉上轻扫两笔，便放下了。“夫人看看这样可好？”

明婳照了照镜子，点头。

郭络罗·明婳“可以，这青雀头黛本就是深灰色的，画淡些才好。”

“我下回拿小印子练手，终有一天能给你描眉的。”十四阿哥信誓旦旦。

明婳噗嗤一笑，为小印子捏了把汗。

郭络罗·明婳“今日要去哪儿？”

她惊心打扮，其实也不知道今天要去哪里。

“先去布政使署瞧瞧。我们这次南下，是带了皇阿玛交代的任务来的，可不能光顾着玩。先把正事办了，再好好玩。”十四阿哥好整以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