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篇二十二

明婳欣喜地起身，简单梳洗，套上斗篷雪帽便急忙踏雪而去。

“小姐早些回来，外头冷！”华裳在后头喊着。

嗅着新雪的味道，雪飘飘荡荡地下着，虽不算太大，可天地间也是一片模糊，十步之外已看不太清楚。

郭络罗·明婳“这么好的雪，没人跟我一起赏。”

原本是很高兴的，可孤身一人却又无法打起精神来。南京的雪下得再小，也有父母朋友陪着一起看。

她愤愤地抓起一团雪，就往前头扔去。自顾自一顿发泄，明婳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待雪停了之后，想出府走走。

“小姐这斗篷都湿了，赶紧换下来，奴婢刚换了新碳，小姐坐下暖一暖吧。”

明婳皱眉，把斗篷递给华裳。

郭络罗·明婳“不是说了不要自称‘奴婢’嘛。”

“是，华裳习惯了，以后不会了。”华裳抿了抿唇，把明婳的斗篷挂在架子上。

郭络罗·明婳“华裳，等雪小一点我们出去逛逛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天冷又下着雪，今日那些商贩不见得会出来做生意。”

明婳搓了搓手，用热手捂了捂了脸。

郭络罗·明婳“无妨，随便走走，走到哪儿算哪儿。”

得到八福晋准许后，明婳带着华裳出了府。街上的商贩果然少了很多，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干净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逛着，却见前头的男子格外眼熟。

郭络罗·明婳“十三爷吉祥。”

“起吧。”十三阿哥双手背在后头，“这下着雪，天寒地冻，你怎么在外面乱转？”

郭络罗·明婳“这冬日本就无趣，若要再闷在府上，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十三阿哥闻言，噗嗤一笑：“明婳你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说话这般有趣。”

明婳愣了一下，她倒不畏十三阿哥看出端倪，她在意的是眼前这个人是对她现在的状态做出评价。十阿哥也好，十四阿哥也好，他们记忆中都是过去的郭络罗·明婳，可她并不是。

心中掀起小小的波澜，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街上也没什么新鲜的，不如跟着我？”

明婳不由自主地点头。

“共骑一骥？”

边上是有两匹马的，明婳想着是十三阿哥以为她不会骑马。

郭络罗·明婳“我现在会骑马了。”

十三爷轻挑眼尾，笑说：“我猜是十四弟教你的。”

明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只见十三阿哥纵身一跃，又俯身伸出手拉明婳上另一匹马。

“跟上。”

一声“驾”，两人飞奔而去。他策着马，但有意放慢速度，时不时回头看明婳有没有跟上，跟着他在安静的胡同里穿来穿去，最后停在了一座精巧的四合院门前。

开门来的老仆妇一见是他，忙赶着给请安，赔笑道：“十三爷怎没事先派人来说一声呢？姑娘现在正见客，我这就去给姑娘通报，让她赶紧打发了人过来。”

十三阿哥道：“不用了，今日只是借你这地方和朋友喝喝酒，你去置办一桌酒菜就可以了。”

那老妇偷着看了明婳一眼，见明婳衣着华贵，又正瞅着她，忙低头应是。

十三阿哥对这个四合院很是熟悉，领着明婳进了一间布置得极其素雅的屋子。屋中简单摆了几件花梨木桌椅，其余一概装饰俱无，只在靠窗的案上供着只白瓷瓶，瓶中随意插了几杆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