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他注定是要留在都城的，不可能陪着绥之常留扬州之地。可若是让他放手，他先前就做不到，现在又怎么可能做到。

袁慎心情有些低落，“玉奴，我这个夫君做得并不称职。”

“你怎么会这么想……”绥之抱着他的手臂，不解他为何突然如此，明明这段时日两人在这待得好好的，也没发生什么事。

“从前在胶东时你便同我说过自己好友众多，是我没放在心上。”若不是跟绥之来了一趟扬州求医，又被带回学府，袁慎根本不会意识到，他没有想象中那样了解绥之。

袁慎叹息道：“玉奴，对不起。”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如此，何况你在都城忙于公务，又专注于家中之事，两个孩子也需你开蒙……”她觉得这没什么，再者自己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

绥之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她发现袁慎似乎总觉得他对自己不够好？

她拉着袁慎的手走到庭院的秋千旁，让他帮自己推秋千，“自少时起，我身边从不缺乏恩爱的夫妻。从前我不大明白为何情爱会让人自惭形愧，如今倒是明白一两分了。”

“……袁善见，你知不知道师兄师姐他们是怎么同我说你的？”绥之笑吟吟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些许促狭。

“他们说我什么了？”袁慎莫名有些紧张，这些人都是绥之的同门，情谊不比旁人，他们对自己的看法还是很重要的。

绥之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下，“他们都说你把我养的极好，同旧时并无差别。”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玉奴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妻子，我可舍不得你受苦。”袁慎闻言放松下来，语气颇为自得。

绥之仰头看着袁慎，视线落在他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上，然后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口。虽说两人成婚多年，可他仍旧还是会害羞，绥之已经看见他耳朵变成绯色了。

他侧了侧身子看向绥之，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被扰乱的心绪，往她唇边亲了一下。他浅浅亲完之后不像绥之那样一触即离，只会伸手搂着人复而又亲第二下，第三下，把人逗弄得面红耳赤才会停下。可若是到了这种时候，按耐不住的人往往也还是他自己。

“夫人……”他声音沙哑，呼吸比平日略微厚重了些，把人拦腰抱起。伴随着颇为急切的脚步声跟关门声，院子里栽了芙蕖的小池塘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阳光有些刺眼，晃得绥之睫羽轻颤，从睡梦中醒来的她难得打量起身侧还在安睡的男子，用纤长的手描摹起他的模样。

喜欢是很简单的事，偶然在窗外看到的鲜花，路边不经意间碰到的小草，不需要理由，只要看到它并且当下的它让你觉得心情愉悦，这约莫就是喜欢，她从前是这样想的。可若用这来形容她跟袁慎的关系，似乎不太合适。

少时的绥之喜欢侍弄花草，如今虽忙碌了些，但也不曾改了这个爱好。她想，一个人如果喜欢什么便会把那样东西照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