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气,还有绥之不时的轻哼声,袁慎眸光微暗。他刚想同绥之说些什么,门外便传来侍从的声音,“少家主,少夫人,晚膳已经备好了。”
近来天气炎热,从前几日开始,绥之吩咐侍从把晚膳安排在凉亭。
晚风吹拂,便不那么燥热。
她从袁慎怀里站起身,看外边的天色,原来已经暗了下来。
晚间洗漱过后,屋内点起了烛火。
“嗯……”坐在书案旁的绥之看着黏在自己身边的袁慎,放下了手中书简,开始打量起他。
“玉奴,怎么了?”袁慎不明所以,坐在那任她端详打量,越靠越近。
她抬手捧着袁慎的脸,而后轻轻捏住他的下颌,往他嘴角亲了一下。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微微蹭了他的脸。
不等袁慎动作,绥之看着他,认真问道:“袁善见,你是要蓄须吗?”
“……自然不是。”袁慎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每隔一段时日便定时用剃刀清理,面上怎么可能有胡子。
不过这几日光顾着看卷宗,倒没怎么注意。
绥之点头,起身拿出袁慎平日用的剃刀。而后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她要帮他刮胡子。这还是成婚后她第一次帮他剃须,虽开始有些手生,不过后面倒是慢慢开始熟练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绥之的脸上,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挪动分毫,引得绥之停下了手中动作,“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若是我分了心,不小心伤了你,明日你还要不要出门了。”
“如此也好,我便在家中休息些许时日,陪着少夫人同小公子。”袁慎起身,把脸凑过去。
看着他混不吝的模样,绥之嗔怪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帮他剃须,良久,袁慎耳边才传来她轻快的声音,“好了。”
……
朝中并无大事,又逢瑞年,收获颇丰,文帝闻讯大喜,这月的旬假竟多放了一日。袁慎下值回来后,换了常服便领着绥之上了马车。
似乎是早早安排好,绥之坐上马车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马车快要出城门,绥之这才想起还在府里的陶陶。
她看向袁慎,疑惑道:“我们两人外出,那孩子呢?你怎么没让人把陶陶带出来?”
“平日无事,晚间阿母便喜欢照看他,阿母这样疼爱他,每每见了这个孙儿,便笑得慈祥和蔼,玉奴担心他做什么。”
袁慎搂过她的腰,“不过外出一两日罢了,而且地方也不远,若是有急事,左右也就一个时辰,很快便能回到都城。”
天色渐晚,马车停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
沿途竹林环绕,进了院子绥之适才发现,这个院落是由竹子建造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还能闻到微风吹来的竹香。
院子后面还有一个活温泉,想来是温度有些高,雾气升腾。
袁慎本是想同她一起的,方才提出来,便被绥之笑似非笑的眼眸瞧得清咳几声。而后他便自己去了后面的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