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之的书案除却笔架,石砚,还放了不少书籍,账本……是以,书案是依照她日常所需,特意找木工定做的。
两个人坐在一处,也不拥挤。
袁慎看着绥之查看账本的模样,想起每隔十天半月,她总收到桑家那几位兄长的信件,不由好奇起信件的内容。
偶尔绥之会同他一起读这些信件,无非是一些山水游记,或是一些趣闻。内容不似自己写的那样板正,连十几岁的少年读起来,都很是容易读懂他们写了什么。
有时他刚好不在,绥之倒不会特意同他说起,只是当他瞧见那随书信一同捎带过来的礼物,她才会同他说起哪位兄长送来的。
“玉奴,这回又是哪位兄长来信?”绥之放下了账本,起身往书架走去,拿出来一个木盒递到他面前,朝他笑了笑,“善见,你打开看看……”
盒中放了几支鲜花,开的艳丽非常,却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袁慎拿起花朵仔细端详,却没看出哪里不对。
绥之笑道:“你碰一下这些花的花瓣。”
“……这是假花?”袁慎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目光带着些许诧异。
绥之一时兴起,当即拿起袁慎手中那朵花,把花别到了袁慎耳边,“古有屈子佩兰草,今有袁公子簪牡丹……”
看着绥之帮自己簪花的举动,袁慎并不拒绝,不过若是认真瞧他的脸,便会发现他的耳朵很红 ,几乎盈满了整只耳朵。
对上绥之那双含情的桃花眸,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克制自己嘴角的笑意,低声问道:“你都是从哪学的,怎么净学些……”登徒浪子行径,无端撩人心弦。若她是男儿身,不知会惹都城多少女娘为之心折。
绥之坐到他身侧,“善见,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你方才说了什么?”见他耳朵通红,她捧着他的脸,眼中带着笑意。
见她笑得欢快,袁慎抬手搂过她的腰,说话声音莫名带着些许蛊惑,“敢问少夫人,在下模样瞧着,可还入眼?”
“家中主君最是好看,自是入眼……”绥之不过短短几句话,便把他哄得开怀不已。连这花是从哪来的,他都不记得过问。
好半响,袁慎耳朵才慢慢褪去红色。
绥之倚在他怀里,抬眸道:“次兄午间便派人送了书简过来,阿序让人搬了好一会儿,才把书简搬回府里。
有些仓促,没让人整理出空地方放书简,我让他们把东西都放到你原先的书房……”
“无妨,便在那放着吧。”
袁慎搂着她,摩挲着她手,“改日我让人在书房多添几个书架,等天气好些,叫府里的小厮把书房里的书简都拿出来,晒晒太阳。”
他蹙眉看着绥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大约是方才一直在提笔记账,冬日穿得再多,我偶尔也还是会这样,并不是真的冷……”绥之同他解释了一番。
他拿过旁边放着的大氅,直接披在绥之身上,捂了好一会儿,绥之的手才暖起来。
“初春寒凉,你又畏寒,平日便是在府中,玉奴也该多加件披风……”看着喋喋不休的袁慎,绥之适时牵着他的手,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跟撒娇,“知道了,善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