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绥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搂着袁慎的颈，往他额头贴去。而袁慎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主动低头，让绥之靠过来。

她抵着袁慎，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结发夫妻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日月不坠，黄河不枯，夫妻不变。”

袁慎先是惊讶于绥之对他许下的诺言，而后心中骤然涌现出一阵狂喜。

他跟着绥之说的话，低声念道：“……日月不坠，黄河不枯，夫妻不变。”袁慎念的虔诚，似乎这并非是诗，而是什么誓言一般。

可绥之却觉得有些奇怪，她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见袁慎面容，眸中，皆是笑意，绥之把心中怪异之感放了下来。

绥之看向他，温声道：“本该是成婚那晚同你说的，现下应该不晚吧？”

“不晚，我很喜欢。”袁慎搂着她，根本不想放开绥之。两人在外逗留许久，直到天边开始飘起鹅毛大雪，这才往院里走。

桑家用饭历来都是坐一起的，这场家宴很是热闹。准备的吃食也很新鲜，有许多，桑维跟桑纬都不曾见过。

“这是大兄，就是你们大伯父，在域外托人送回来的，叫什么来着……”看到侄儿发问，桑梓本想同他们详细说说，不过他忘了叫什么了。

绥之笑道：“苜蓿。”

“对对对，就是这个。说来这个……草，十分不好养，今年新摘的嫩芽可都送到桌上了。”说罢，桑梓指了指前边的饺子。

不止域外，还有远在荆州的桑三哥他们寄送的莲藕，云边酒……桑识两兄弟托人送回的茶叶，酥糖……林林总总，叫袁慎也开了眼界。

用过午膳，桑二哥从后边拿出来一个木盒，看着很大，“玉奴，这是大兄寻了许久，你从前念叨许久的乐器。”

绥之上前，看到雕琢精细的琵琶，她稍微调试琴弦，随手拨弄了几下，“二玉相碰，声音悦耳。得多谢长兄长嫂了，居然还记得……”

“外边正好下着雪，闲来无事，玉奴阿姊不若试试这琵琶用着顺不顺手。”桑辞挑开话题，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说话的是桑梓，“今日雪景甚好，玉奴不若就弹《阳春古曲》如何？”

见众人皆来了兴致，绥之欣然同意。

只琵琶之声，便能在冬日感受到春风和煦，江山秀丽之景，可惜曲高和寡，有曲无歌。

此时，厅堂中，桑杰拉着桑辞一起，不知从何处搬来了鼓。桑杰看着跃跃欲试的堂弟，挑眉道：“……你来？”

“我来。”桑辞点头，眸光中充满信心，明晃晃写着我可以三个字。

桑梓本该沉浸在琵琶声中，无奈桑杰他们动作太大，影响了他。看着两个想当鼓手的阿弟，桑梓制止他们，依稀可见他面上的不耐。

“你们俩老实点，别想一出是一出……”眼看着绥之已经快弹完了，桑梓警告道。

正想打鼓的桑辞看了看桑杰，见他不敢吭声，故而也没敢动手打鼓，他小声嘀咕：“难得能同玉奴阿姊同奏一曲……”

桑梓闻言，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对于他们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