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些时日就要回祖宅那边了,剩下几日两人在屋里坐着,观赏窗外的雪,没怎么出门。绥之的画在这段里时日,倒是画了许多张。
不过都没有署名,因为绥之不甚满意。给旁人看,倒是勉强还看得过去。
程止若是在,少不得说上一句自家侄女谦虚。这气象万千,还有山川流水之景,尽数归于画中,谁看了不说一声气势磅礴。
挑挑拣拣之后,绥之选了几幅画作,让秋词卷上收好,还写了几封书信。是给家中长辈,兄长们的。还有少商她们。
看着信上的名字,袁慎觉得自家新妇好像对旁人十分上心,有些吃味。“玉奴对程四娘子跟安成君她们真是上心,出门在外也不忘寄信给她们。”
看了看信封的名字,还多了个从外面刚回都城的六公主。
阿序站在一边,有些想走。但是少夫人还没说要他来做什么。
书案前,绥之拿起写好的信件递给阿序。看着走远的阿序,她走到了袁慎身前,笑道:“好大一股子酸味。”
袁慎轻哼几声,不可置否。
看他别过身去没看自己,绥之轻笑了一声。随即凑到了他跟前,娇软的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善见…善见……”没等绥之喊几声,袁慎便转身低头,搂住了她。
接着绥之耳边传来一阵叹息,带着些许抱怨的意思。“夫人同我在一起时,怎么老是记挂着旁人。还送了画给她们。”
原来这送人画作,也不是单送他一人。
“少夫人不若同我说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个‘总角之交’,也好让为夫心里有数。不至于看少夫人为她们忙碌时,心中不快……”
“也没几个呀,何况我写信的时候,善见不是都在我身边看着吗?”
袁慎想起一个接着一个的‘好友’,不依不饶接着问她,“少夫人说的没几个,那这没几个,到底是几个呢?”
“……一,二……五,……六……十一……,大概…可能…也许……挺多的吧……”看着袁慎笑似非笑的脸,绥之声音由正常的音量,逐渐变得低不可闻。
“是吗?玉奴都同我展开说说……”起先还以为只是零星几个好友,袁慎只是同她开开玩笑。岂料这一问,倒是很大惊喜。
绥之看着他,解释道:“……家中长辈为我寻了不少夫子,善见知道吗?”
“……嗯。”袁慎点头,让她继续。
“同门之中,不乏年长我一些年岁的师姐,还有师兄们。我学得有些杂乱……”
“玉奴是想说,那些好友,都是同门的师兄师姐吗?”袁慎看着她,追问道:“可我听说,玉奴除了跟在大父身侧,只同欧阳夫子学过棋艺。”
“……那是在书院。”
“不在书院时,我也跟其他夫子们,学些其他的东西。”绥之有些支吾,也给了他答案。关于颍川之事,他总是过于焦虑敏感。若是他知晓,心中定然不怎么欢喜。
袁慎本想继续问下去。绥之却朝他脸颊轻贴了过去,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