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大雪纷飞，又是一日。皑皑白雪，布满了白鹿山。院外远处的梅林，红梅悄然绽放。

有了桑识他们的首肯，荀攸的顾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看着还在一边的坐着表姊，荀攸对自己要做的事，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午后难得见了回阳光，绥之闭眼沐浴在阳光下。袁慎就站在她身边。桑与看着这一幕，有些犹豫。但是终究没说什么。

荀攸道：“阿姊的藏书孤本甚多，我想去阿姊的书房借书。”

“六郎何时这般勤奋了？”

不过想起荀攸被“困”在书院读书，绥之笑道：“可以，你去找秋词便是。不能弄坏了。”

“自然。”看着荀攸这般开心，袁慎眼中浮现出疑惑之色。

绥之转而问道：“善见一起吗？”

对于孤本，袁慎也有好奇之心。遂道：“一起。”

三人一前一后，往她院中的书房走去。这还是袁慎第二次踏入绥之的书房，同记忆中并无差别。

拿了书后，荀攸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绥之见袁慎拿着书看得认真，便道：“我去准备些热茶，去去就回。”

袁慎点头应允。

绥之出门后，他这才有空打量着这里的陈设。错落有致，干净整洁。书房中还弥漫着一种檀香的味道。很好闻。

同荀攸预料的一样，袁慎也走到了放着画作的书案。碰倒了画着荀衍的画卷，还看到压在最下方的人像画。

吹笛子的，练字的，站着的，坐着的……几乎什么样的都有，尽皆传神。他随手抽出来一张，是荀子眇坐在书案旁，认真写字的模样。

看着画作上的字，他开口念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他又拿起了一张，画的是荀衍加冠礼之时。“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

压在木案的画作，全都非常精细。并且有几张还提了诗。他脸色失常，唇色渐白。

“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桑与隐匿在屋外一侧，尽收眼底。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袁慎放好了那些画作。若无其事的往原来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