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晟，阿父曾多次劝你，裕昌郡主有什么不好的，为何你挑了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妇？”凌益拿刀，抵着程少商的脖子，慢慢后退，“子晟，你就听阿父这一回，这世上，只有阿父是真心为了你考虑啊！”

霍无伤刚想有所动作，就见程少商悄悄从袖间掏出一把短刀——那是万将军赠予的。霍无伤明白了程少商的意思，便说道，

“城阳侯，那裕昌已随汝阳王妃入了三才观清修，做了尼姑，你再想要她家的地位可没有了！”

“没关系啊，还有那么多适龄女子，阿父为你......啊！”

随着凌益的尖叫，他手里的匕首也应声落地，他的腰间，赫然插着那把短刀！

程少商没了桎梏，忙跑向了霍无伤，霍无伤也如从前一样，结结实实地揽住她。

“子晟，子晟，那尊女娲像有问题。”程少商扑道霍无伤怀中，低声道。

“先别说这些了，你可有受伤？”霍无伤心疼地看向怀中的女孩，刚从虎口逃出，她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愧疚瞬间将霍无伤包裹。

“你......你们......”凌益忍者剧痛，缓缓爬起，“来人！来人！啊！”

程少商看着从霍无伤手中飞出一把利刃，插在了凌益的胸口，很快，凌益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便没了生息。

“别看。”霍无伤遮住程少商的双眼，“对不起，是我不好，若我前来打探......”

“没关系的，子晟，可是......他......”程少商拉下霍无伤的手，“他又该如何交代？”

“走，先去把女娲像找出来。”霍无伤抓住程少商的手，他心中仍阵阵后怕，若少商真的遇害，即便复了仇，他也无法安心独活。

前院众宾客听到声响，纷纷赶到后院。

他们只看见凌将军拉着他的新妇跑出府，然后就是身上插着两把刀，躺在地上的城阳侯，早已没了生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益！你活该啊！你活该啊！你去陪我的孩儿吧！”淳于氏透过小窗上的破洞，将一切看的清楚，她明白，自己再也不会受到任何威胁了。

第二日 崇德殿

文帝头痛极了，听宣后说子晟昨日带着程少商去参加了城阳侯的寿辰，他心中还是高兴的，他一直想让凌不疑与城阳侯的关系能缓和些，再缓和些，可谁知，他竟杀了凌益，还带着程少商跑了。

他不知如今该如何维护凌不疑，维护霍兄的唯一血脉。

“陛下，就算那竖子犯下滔天大错，但念在霍兄全族的情分上，恳请网开一面！”崔祐情容恳切，“若非凌益做下十恶不赦之事，他怎会动手啊！”

文帝听到了想听的话，心里缓和了一些。

“请陛下开恩，开恩啊陛下！”

“哼，气恼鄙夷是一回事，杀人放火又是另一回事，霍夫人再委屈，凌不疑也不能为替母亲抱屈，就弑父啊。此事天理难容！”

左御史好不容易逮到了凌不疑的错处，恨不得马上看他头颅落地，“还请陛下重责凌不疑，以正国法！”

“案件还未查清，左大人便以断定凌将军是为霍夫人不平才杀人的吗？莫非，左大人早就清楚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