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城阳侯府

门外的宾客络绎不绝，霍无伤紧握着程少商的手走入侯府内，宾客们见霍无伤进来，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这凌不疑不是很少来城阳侯府吗？怎么今日......”

“圣上多次催促他也不愿来，今日怕是有好戏了。”

“且看吧。”

霍无伤皱眉扫视着说话的几人，那几人瞬间害怕起来，都低头看向案几，不敢再多言。

“子晟来了。”凌益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儿子，十五年了，他等这一天已经十五年了。

“我特携新妇给城阳侯拜寿，带了些薄礼，还望城阳侯莫嫌弃。”霍无伤还是那样冰冷的语气，但凌益脸上高兴的神色不减，“好，子晟，快带着你新妇落座吧。”

霍无伤与程少商一同落座后，程少商才觉出奇怪来。

“子晟，城阳侯夫人为何不在？”

霍无伤偏头向程少商，耳语道，“她被城阳侯圈起来了。”

“为何？”程少商不解，“如此场面若无她来打理，乱了可如何是好？”

“子晟，莫不是与那尊女娲像有关？”

霍无伤皱眉，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若是真为了凌益寿辰而送去诵经祈福的寿礼，送礼的人却不在，确实蹊跷的很。

“子晟，不如一会我借着醒酒的名义，出去寻城阳侯夫人？”

“不可，你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我与你一同去。”霍无伤正色道。

“那岂不是太过招眼？”程少商示意霍无伤小声些，“我不过一个小女娘，醒酒走错了路也无妨，而且谁人不知我是你的新妇，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你放心吧，若半个时辰我还没有回来，你再来寻我就是。”

霍无伤迟疑了，上次在梁家程少商就因协助自己查案遇到了危险，可孤城一案更令自己心焦。

见霍无伤深情松动了些，程少商轻轻抚上霍无伤的手，

“子晟，你放心，我定会平安回来的，过几日我们便成婚了，我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

“也好，半个时辰，若是半个时辰你还没回来，我便去寻你。”霍无伤认真地看着程少商，“遇到不对劲的就赶快回来，我保护你。”

“嘿嘿，好。”

凌益看着霍无伤与程少商窃窃私语，眼前明明是一对璧人互道衷肠般的画面，心底却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召来身边侍从，“看好后院的疯妇，有谁接近她马上来告诉我。”

酒过三巡，程少商便出了门。

程少商并未喝进许多，她必须保持头脑清醒，寻找真相。

程少商兜兜转转到后院的池塘，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益，凌益！”

那是淳于氏的声音，她恨恨地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城阳侯夫人？”程少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你吗，城阳侯夫人？”

说着，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是院子的角落，门被锁上了，只有一个透风的破窗子能与外界交流。

“程少商？哼，你来看我笑话？”淳于氏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有些慌乱，但还是尽量镇定地维持着城阳侯夫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