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待凌益的手稍稍松些，淳于氏忙告饶，“侯爷，知错了，我知错了。”

凌益将淳于氏松开，“寿辰之时，你若敢对子晟乱说话，我也绝不食言。”随后，拂袖而去。

良久，淳于氏才觉得自己才是活过来了，她跪倒在女娲像前，细想着这些年的心酸与苦楚。

自己十数年如一日的照料府里上上下下，每日为凌益洗手作羹汤，全心全意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唯一的孩子竟也没有留住。可凌益却只想着那个凌不疑！对自己竟半点情意也不念，还亲手将她心里那道伤疤戳破。

淳于氏越想越恨，她抱住女娲像，恨恨道，“凌益，谁都可以说我，说我不知廉耻，只有你，只有你不能！”

她回过神，盯着女娲像，心底暗暗打算着，叫来了小厮，“将这女娲像送给三才观里的老王妃，让她为这女娲像祝祷吧。”

霍无伤马车内

“你为何想让我去为他祝寿？”霍无伤不解。

“子晟，你既已将全部事都告诉了我，我也知道凌益就是你的杀父仇人，我自不可能让你们重修旧好。”程少商轻轻抚摸着霍无伤的大手，

“我曾听万萋萋大母说过一则城中秘闻，便是关于城阳侯夫人的。”

“你说这凌益为何非要娶那淳于氏？”

霍无伤思虑片刻，“凌益不惜背负抛妻薄情寡义的骂名，也要将淳于氏娶进府，这其中必有蹊跷，可......”

程少商微微笑道，“之前我也觉得凌益可能是真的在乎淳于氏，才背负种种骂名迎娶淳于氏。可之前淳于氏在我家被羞辱时，凌益并没有在乎，也没有任何不满。”

“万萋萋大母曾说，淳于氏当年进府的前一阵子，凌益并不想娶她，甚至还打听了别家的女娘，可不知怎的，又同意娶她了。当时我不以为然，如今却十分奇怪。”

“你的意思是，淳于氏有凌益当年在害孤城失守的证据？”

霍无伤激动地握住程少商的手，“是，一定是，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程少商轻轻抚这霍无伤的背，“凌益已将全部证据销毁，为何不直接休弃了淳于氏，定是淳于氏有着更关键的证据，而且这个这个证据连凌益都没有见过，一直稳稳地把持在淳于氏的手中。”

“所以我想着待凌益寿辰，我们一同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这些天也要让阿起阿飞多盯着城阳侯府那边，看看有什么动静。”

“是了，是了。”霍无伤连连点头，“少商，你就是这天下最聪慧的女娘。”

程少商心中的激动也难以抑制。她思量过，如果霍无伤并不打算将真相告知她，或许凌益寿辰那日，便是霍无伤报仇之时，待到那时，自己也要与霍无伤一处，并肩同行。

第二日回到长秋宫，宣后见到程少商，便问道，“霍夫人的事宫中已经都知道了，子晟他......”

“皇后，放心吧，子晟他还好，已经先回府了。”

“唉，事发突然，你与子晟如今只能在热孝期成婚了，不然还要等上三年。只是所有仪式都从简了，委屈你了。”宣后心疼的看着程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