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16）

喜雨斋的素鱼叫做五柳素葫芦非常有特色，端上来时远远看着像是淋了糖醋汁的鱼段。尝了才知道原来是用芋泥做的，口感软糯，倒是打破了易先生一直认为素斋寡淡的刻板印象。其他素菜也都各有特色，配上稍撒点盐的白粥到也让人胃口大开，多吃了好几口。

吃完后两人拥着往庙里走，可以免费取一束香。进庙参拜时，乔乔恭敬地跪下来拜了拜，易先生却只是鞠了鞠躬。乔乔心想也是如果他这样的人也信神佛那么注定每晚恶梦缠身了。两人又去取签，乔乔摇着那个签筒，给易先生表演了星爷唐伯虎点秋香那段求神歌，总算是把两人身上从寺庙带出来的肃穆的气氛冲淡了点。

乔乔的签文是小吉，写着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师傅解签说只要她迈过眼前的坎就能获得新生，乔乔心中暗喜，面上还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易先生竟然抽到了个大吉，签文是青山缭绕戟可折，乔木迎风寒能撤。大意是他的事业能有贵人相助迎来好的转机。

乔乔想着必定是回上海的事，也没有深思。两人逛够了乘着司机的车返程时，易先生直接把乔乔抱到了他的腿上坐着。乔乔坐在他的怀中承受着他的轻吻，身子放软了倚着他，像是一条柳枝，细细麻麻的缠在他身上。她倚在易先生的心口，手指默默的画着圈，问了他是不是在法国留过学。

易先生困惑问她为什么这么问，乔乔埋在他胸口闷闷地笑了起来：“你的法式热吻真的好极了，尝起来在法国得至少呆了五年！”易先生也低低地笑了起来。两个人搂在一起，乔乔能感受到他发笑时胸腔的震动，这种感觉让她能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自己想象的。

她仰起头来咬了口易先生的喉结，易先生也没生气只是搂的她更紧了点，埋在她的脖颈间和她咬耳朵：“今晚和我去住，别回去了”，这句话不像是商量倒像是通知，乔乔闻言想要拒绝又不敢话说得太死，只是埋在他怀里不说话，蹭了蹭说：“不要，我今天好累，只想回家去睡上一觉。”也不抬头，颇有一点他不答应两人就这么耗着的意思。易先生败下阵来，在她发间深深嗅了一口。才坐起身来揉乱了乔乔的头发说道：“小女孩儿，今天就放过你了”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放乔乔下车。

看着她穿上灰扑扑的大衣走入闹市之中，和周围的人难以辨认后，易先生才让司机开车回家。一路上他回想着今天的一切，觉得真是个过分放松的一次约会，偶尔来一次也不坏。半路上他又让司机掉头去市中心的珍宝阁，他想到那颗又酸又涩的绒花，一下子就想到珍宝阁上个月刊报的翡翠饰品，水头都极佳，太太们打麻将时候都念叨着想要只恨价格太贵。但他觉得这个用来配乔乔正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