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起去死好不好？

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透过窗幔，上官澈也 睁开了眼睛，估摸着怀里的人也快要醒来了，他将手收回，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

他昨夜是违背着她的命令进来的，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是怕云笙责罚，而是怕她更加不开心。

就在他准备掀盖被子的时候，一双小手环过了他的腰，阻止了他的起身。

云笙的眼睛骤然睁开，丝毫没有平时的半迷糊状态。

魂师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至少如今的她 没有哭过半夜的痕迹。

云笙昨晚是睡着了，但那也仅仅是他进屋之前，然后，她躺了一晚上。

哭过一场后，她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难过，或许自己爱的不深吧？

想到这儿，她抬起头淡淡的看向错愕的上官澈：“你爱我吗？”

他很快回过神来，认真的点了点头：“爱，很爱。”

云笙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那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

云笙思考了一晚上，然后她发现，自己可能就没有真正的爱上过尘心，不，或许曾经爱过，但是自从她满怀伤痛的选择涅槃之时，就不再爱了，而现在残留的更多的是执念和寄托。

之所以难过，还是因得不到他而产生的不甘，其实自己唯一爱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上官澈也认真的注视她，眼里写满了真诚：“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它一直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拿去。”

看着眼前的上官澈，云笙但是不相信，谎言谁不会说？

她伸出右手，指尖流转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手指猛的插向他的胸口，声音依旧婉转清亮，眼中却溢满了疯狂：“好啊，那我成全你。”

指尖似利刃，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插了进去，云笙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她勉强维持着自己平静，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信我会杀了你？那你现在看到了吗？”

她已经摸到他的心脏了。

上官澈缓缓地拉出了她的手。

云笙眼里划过一抹果不其然的神色，眼底深处却浮现出了点点悲哀。

看，这就是他的保证，果然，没有人是真的爱她的。

上官澈掏出了一方手帕，仔细细细的将云笙的手擦干净，然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乖，这就干净了。”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是，可不能脏了你的手。”

云笙有些懵了，在她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上官澈运起了全身的魂力，在自己的胸口上猛地一拍。

“噗！”上官澈的身侧起了一片血雾。

就连吐血时他都是歪向一侧，唯恐这些“脏东西”染到眼前人的身上。

上官澈的前襟染红了一片，鲜血还在不断从嘴角涌出，他却视而不见，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嘴角又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眼中依旧盛满了能够溺死人的柔情，他慢慢拉住了云笙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这样的我好看吗？你喜欢吗？”

云笙喜欢好看的，他不怕死，却怕给她留下一个不好的最后的印象。

此时的他仿佛快要油尽灯枯，脸色苍白，长发凌乱，衣襟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嘴角鲜红的血与白皙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呈现出了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使出了全力。

此时的云笙却笑了，她笑得很开心，笑得像一个孩子。

她伸出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擦去了他嘴角的鲜血，笑得妖娆：“宝贝儿，你要死了吗？要不我去陪你吧，咱们做一对亡命鸳鸯也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