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无奈地解开上衣的纽扣,将半截衬衣褪至臂腕,在昏暗的光线下,明镜看到了他身上那些斑驳的伤痕。这一幕让她忍不住紧紧拥抱住明台,泪水夺眶而出,她用拳头轻轻捶打着他的肩膀,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痛苦与不舍。
明镜“我叫你读书,读书。我叫你好好念书来着。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要死了,我怎么跟你死去的母亲交待?好好的,你怎么就也走了这条路?啊?你以为我疼你,你就骗我!你们都这样骗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蠢啊?!死到临头!你想过姐姐没有啊?”
她身心交瘁,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她原本想好了,她要过来好好看看他,安慰他,疼爱他,坚决不发火,不哭。可是,一进门心就泛了酸,一看见明台的伤疤就彻底故态复萌了。明镜就是一个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人,一个不染沉渣的人。
明台看着她如此伤心难过,心中充满了歉意。程锦云也被明镜的情绪所感染,站在一旁默默垂泪。明台紧紧握住明镜的手,轻声说道:
明台“姐姐您别这样,您别哭了。我一看见您哭,我心里就难过的受不了。姐,你别哭了。”
明镜“你看见姐姐哭,你心里就难受。姐姐看见你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姐姐该当怎样啊?”
明台轻轻地低下头,而明镜则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秀发。感受着这份温暖的关爱,明台索性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膝头,仿佛找到了一个宁静的避风港。
明镜“黎叔说,过段时间就送你走。可是我,舍不得。你要是真的跟黎叔走了,将来咱们姐弟要是再见面,就难了。”
明镜哽咽道:
明镜“我把你养这么大,我没想过要你去扛枪打仗。我总想着,护着你,不受战火的殃及,让你好好读书,做一个学者,或者,做一个科学家。”
她说到此处,满脸的美好憧憬:
明镜“谁知阴错阳差……”
明台“姐,等抗日胜利了,我一定回来,好好孝顺姐姐。而且,我一定活着,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跟锦云结婚,为明家开枝散叶,我生好多孩子……”
当明台的话语传入耳中,程锦云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明诚和明芷见状,不禁对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
明镜“不害臊!”
明镜拨弄他的头,打趣道:
明镜“你这样蠢,这样犟,现如今落得一身的伤、一身的病,人家锦云才不肯嫁给你呢。”
明台“她吃了我们家的茶,拿了我们家的礼金,她凭什么不嫁啊?”
屋子里的人们纷纷笑出声来,程锦云的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轻声说道:
程锦云“他就会耍嘴皮子。”
明芷“锦云姐别害羞嘛,人之常情。”
明台“小妹,你可别现在这样说,等你和阿诚哥结婚的时候自己可别害羞哦。”
你看看,这就护起来了,明芷拉着明诚的手说道:
明芷“阿诚哥,你管管他。”
明诚“这我可管不了,得让大姐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