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得知

阿诚赶紧替明镜明芷扶门。

明镜瞪了阿诚一眼，阿诚却步。明镜大踏步走出门去，明芷也跟在后面，阿诚紧步相随。

三人走出酒店，阿诚急走两步到明镜前面替她打开车门。明镜怒气未消，一句“让开”令阿诚不敢再上前，目送着她和明芷上车离开后才怏怏回身，拾阶而上返回酒店。

明芷在车窗看着外面的明诚，一脸担忧。

此时此刻，众宾客也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如何表态。

明楼主动打破僵局。

“诸位，刚才不好意思。家姐的脾气历来火暴，明楼回沪，因公务缠身，所以没有及时回家告禀家姐，所以才有今日风波。俗话说得好，谁家儿女无庭训，哪家长辈不行权呢？”

听到明楼这样说，沙龙里渐有笑声。

汪芙蕖也来替门生打圆场道：“他姐姐脾气向来如此，实在难为我这个学生，克己复礼，处处隐忍。”

阿诚返回沙龙，两人对视一眼，明楼知道了八九。

明楼拉开椅子坐下，阿诚替他重新布置面前的杯盏。明楼一开口便即入正题，仿佛刚才当众被明镜掴耳光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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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明楼回到新政府工作，回到明公馆时依然是傍晚了。

明楼闭目养神，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想把自己的真面目遗落在上海暗夜的迷雾里。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沙发上的那个单薄瘦弱的身影，见到他之后腾地站起身来。

“大哥，阿诚哥。”

“小妹，你怎么穿这么少？不怕冻着？”

“没事，大哥，我只是在等你。”

“阿香，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大哥，我泡了咖啡。”

阿香又在明楼身旁，对他说道：“大少爷怕喝不了咖啡了，大小姐在小祠堂等你。”

明楼回到明公馆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一身疲惫不堪地倒在沙发上。阿诚替他整理好房间。

“算了，不喝了，阿诚，你去把小妹带回房间吧。”

“大哥，我留在这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没事，不用担心。”明楼示意明诚带明芷上回房，明诚则走到明芷身边说道：“没事，小妹。大哥不会怎么样的，放心吧。穿这么少，感冒了大哥大姐会担心的。”

“好吧。”明芷点点头，和明诚一起上了楼，明楼则去了小祠堂。

阿香口中的“小祠堂”，就是在明公馆里单辟了一间房子，挂着明家的祖父母及父母的遗像，以作家人祭祀之用。通常大年三十夜祭祖，才对明家子弟开放一夜，平常都上锁。当然，那间房子里还有一间密室，非常隔音。

“阿诚哥，你说大姐会不会原谅大哥呢？”明芷问了阿诚。

明诚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当明楼走进小祠堂密室的时候，他就知道，麻烦大了。

明镜穿了一身黑丝绒的湘绣旗袍，冷着一张脸，坐在房间正位上，方桌上供着父母灵位，祭着一根马鞭。明家的祖上是贩马出身，所以祭马鞭一来代表不忘本，二来代表明家的“家法”。明楼想着，怎么样才能跟明镜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下，于抗衡中获取互相妥协。

明楼双膝跪下。

明楼在外做事的准则是：赶尽杀绝！而在家里的原则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