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季节16

马德胜按着自己的额头，这哭声太扰人了，吵得他心烦意乱。

坐在他对面的冉冬阳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眼肿得跟个核桃似的:“我本来想带着大娘上山求佛，我就回去捡个钱包的功夫，谁知道大爷和大娘就从山上摔下去了!”

冉冬阳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两人从山上摔下去的时候冉冬阳还在广播室里头坐着呢，马德胜没往冉冬阳身上怀疑。

“这不是你的错。”

马德胜说道，安慰着看起来万分自责的冉冬阳。

示意崔国栋盯着点，马德胜舒了一口气跑到审讯室外透气。

他们已经传唤过沈墨了，尽管马德胜觉得沈墨杀人的动机十足，但他确实没找到什么证据，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

沈墨没有不在场证明，但马德胜确实又找不到沈墨在场的证明，所以沈墨只能暂时地被拘留24小时。

冉冬阳被从警察局里放走时，还吸着鼻子坐不住的抽噎着，对送自己出来的崔国栋不住道谢。

警察局的门口停了一辆摩托车，傅卫军低着头倚在车上，盯着地面发呆，直到视线之内出现了一双鞋子。

(走吧。)冉冬阳比划着。

傅卫军点头，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

傅卫军开的很快，冉冬阳的头被罩在头盔里，会有风顺着头盔的缝隙跑进来，让冉冬阳觉得不至于那么闷。

录像厅里隋东和王阳早就等着了，桌子上放着王阳从家里带来的锅包肉，和隋东在街上买的馄饨。

听见推门声，王阳终于停下一直摩擦着裤子的动作，几步上前走到冉冬阳跟前：“怎么样？”

“明天沈墨就能出来。”冉冬阳说。

法子是冉冬阳想的，缙云山是王阳选定的地址，最后是沈墨亲手把沈栋梁和李静推下了山。

就连沈栋梁能找到录像厅，也是傅卫军叫人散出去的消息，为了冉冬阳能名正言顺地认识沈栋梁和李静，然后实施她们的计划。

“吃、吃吧，再、再不吃就、就冷了。”

隋东指着那一盒锅包肉，给冉冬阳和傅卫军递了筷子。

一月中旬天气已经逐渐回暖，但总归是在冬天，天空又飘飘扬扬地下起了大雪，雪落下来，连前人的脚印都很快掩盖。

冉冬阳握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吸了吸鼻子，刚才在警察局里哭得过于狠了，现在头都有点疼。

餐桌上安静，没人说话。

傅卫军迟疑地伸手，落在冉冬阳的肩上，轻轻握住，(要笑。)

冉冬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要笑，这是值得开心的事。”

在冉冬阳过去的二十一年人生里，对于‘杀人’的了解，仅限于在新闻报道和她看过的侦探小说里，如今切实地参与了这一件事，冉冬阳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连同握筷子的手都不稳了。

冉冬阳闭上眼，又想起沈墨的那一沓照片，以及沈墨同她说过沈栋梁做过的肮脏事。

大概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冉冬阳想，她觉得沈栋梁是罪有应得，甚至觉得就这么让沈栋梁死掉简直太便宜他了。

餐桌上又恢复了安静，四个人心照不宣没提关于这件事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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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游南极岛快没有存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