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烨再说话，杨戬已经一手揽住南晚，闪身消失。
杨戬速度很快，直接回了两人的飞船上。
虽然玄鸟出后，混沌之气再次充盈，神仙们都能自由飞行，但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让不少人还是飞船来的自在。
更何况，南晚是凡人。
两人站在船头，流云从两人之间消散，感受着清凉的风，南晚侧头看向了身旁的杨戬。
杨戬一身冷意还未消散，双手撑在船边，好像尽力在压制着内心的情绪。
南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歪头出去，朝着他粲然一笑。
“其实呢，我很开心，因为你说我可以依靠你。”
杨戬回头，整个眼底都被她的笑意占满，瞬间就好像阳光普照，温暖了起来。
眼底的不忍越发浓了，眉头紧皱的瞬间，将南晚直接揽进怀里。
双臂缓缓收紧。
南晚愣在原地，感受着他怀抱的沉稳，还有颈侧耷拉着的触感，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发丝，布满了整个颈肩。
下意识伸手，环抱住杨戬的腰身，还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
杨戬的声音低沉又无奈。
他很少这样。
至少，她看见过的杨戬，很少有这种样子。
“说给我听吧，我准备好了！”
许久，杨戬才放开南晚，侧靠在船边，凝眸看向了她。
“你可知轩辕石碎片的用处？”
“不知。”
南晚摇摇头，对她来说，之前只是能救回娘亲的用处，但这背后的用处，她从来没有想过。
“是打开潜山洞封印的必备之物。”
“那是什么地方？”
“里面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非常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占据人的心智，控制神识，却也毁天灭地。”
“所以幕后的人，是想要得到这个力量？”
南晚想起杨戬说过的话，明白过来，“我爹就是那个人。”
“不止，他也是玄鸟之一，而且，他...不配做你爹。”
说到这里，杨戬眼底满是心疼，南晚看了出来，“打开潜山洞的封印，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是，打开封印之人，必须...以自身血亲作为祭品。”
南晚眼底一颤，之后却是笑了，“原来，我不仅是他活命可以丢弃的人，还是可以利用的祭品。”
可笑她还痴心妄想，心心念念想要父亲回来找她。
今日见到他，她还很是开心，真的以为他是来与她相认的，却没想到...
南晚眼里噙着泪，低头的瞬间坠落下来。
杨戬心头一抽，手不受控制的托住了她的脸。
轻轻帮她拭去泪水，认真的看着她。
“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简单直白的话语，认真凝视的眼神。
一瞬间，南晚心底的疼痛在慢慢被抚平。
云层消散，杨戬身后出现了五彩的光。
斑斓异彩，瞬间迷了南晚的眼。
杨戬的身影站在这彩光里，神秘莫测，好似抓不住的虚影。
越抓不住，她便越想抓住。
心底一个冲动愈渐升温。
注意到南晚的目光，杨戬下意识看向身后。
五彩弥漫，他也不由得惊艳。
“的确很...”
话语中断，他回身的瞬间，南晚踮着脚倾身过来，双手捧上了他的脸，下拉过去时，南晚笑着吻上了他的唇角。
而唇瓣之间，隔着她的指尖。
这是南晚最后的倔强。
她的冲动和理智，做出了最后的协调。
她有心动，想要紧紧抓住他，但理智告诉她，杨戬是她不可企及的存在，所以最终，指尖隔绝了她的冲动。
感受到她的气息，杨戬愣在原地，心从未跳的这般快，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还在他失神时，南晚已经一个后退拉开了距离。
低着头，脸通红着就跑进了船舱里。
留下杨戬一人站在风里。
深邃的眼底亮起流光，回头看向那彩光时，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唇角浮现了一抹笑意，温柔至极。
而南晚跑回船舱之后，靠在门边紧紧捂住了心口处，里面猛跳的让她有些眩晕。
冲动过了，她也尴尬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杨戬。
但说起来，这么温柔的杨戬，她又如何克制得住自己？
待在船舱许久，只等日落时分，南晚才重新出去。
入眼就是和华山一样的废墟之地，遥遥的就看见杨戬站在那里，背影萧条，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这里是...
猜到和杨戬的过去有关，南晚没有出声，走到了杨戬的身侧。
一眼便看见他眼角的微红，南晚眼底心疼浮现。
感受到她的到来，杨戬没有回头，但却开了口。
“这里是紫霞洞，也曾经是我的家，却也是我毁了它。”
他语气有着淡淡的悲伤，却也有着释然。
南晚看着他，“万物生生不息，自有它存在和不存在的道理，不是你毁了它，或许，它注定就该这样。”
杨戬回头，将南晚温柔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浮现浅淡的笑意。
“再去歇息一会儿吧，到罪仙狱，还要一段时间。”
蓬莱仙岛的罪仙狱里并没有她母亲的消息，按顺风耳的消息看，是去了九湖仙岛，他们正在前往那里。
南晚笑了笑，翻身坐到了船边，两腿自然垂下，能感觉到云层的触摸。
“我就在这里...”
陪着你。
最后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杨戬却是体会的到。
晚霞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鎏金的光。
温暖柔和，圣洁炙热。
南晚侧头看着倚在一旁的杨戬，“好久没有听你的口琴了。”
“好。”
杨戬手中口琴一转放到了唇边。
身影成双，斜眼璀璨，乐声随着流云婉转，还混杂着南晚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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