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作为孤儿院院长口中的那个“待在角落里的孩子”的身份向外人告知。
———接———
黄子弘凡:“真倔。”不开心的撅撅嘴。
两个人就这么走在路上,一直走到天黑,用身上仅剩的钱找了一家旅馆睡下了。
“斯励肯”的家主死了,这个消息一瞬间被传遍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那些因为惧怕他们人多势众的家族纷纷揭竿而起,到处通缉着斯励肯的后人,见一个杀一个,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留。不过这都是一些小家族罢了,那几个大家族的依旧没什么动静。
这正合他们意。
“呼……呼……”男生身上血迹斑斑,气喘吁吁的向前跑着,脚步沉重,但他不能停,只要稍有停留,他就会失去性命。
好累,好渴,好晕。
路过一条巷子,男生被一只手拉了进去,身后追着他的人纷纷路过。
“嘘…”那只手的主人捂住了男生的嘴,竖起食指在嘴上。
“你是……”
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但男生的眼前模糊,想看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看清了头上那金白色的头发。莫名感觉到安全,脑子里的那根弦松开了,在那个人的怀里晕了过去。
一个小阁楼里,一位男生正给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的另一位男生擦洗身上的血迹。盆里的水关了一次又一次,男生的身上才恢复原本的肤色。
“真是的!我邵明明这辈子没这么用心的照顾过别人这么多天!还满身是血!我告诉你唐九洲!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头发都剃了!”
像是听到了邵明明说的怕秃头,床上的男生咳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看清了床前人的满脸委屈和哀怨,一瞬间竟有些愣神。
唐九洲:“邵……明明??”
邵明明:“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我照顾了你多少天吗!我从来没这么照顾过别人!你看看我的手!都变得粗糙了!你赔我吗?早知道你这么多天才醒来我就不救你了!”
发红的眼眶加上这几嗓子吼的让唐九洲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的感觉,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唐九洲:“谢谢啊…”
邵明明:“那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情绪,说收就收。
演的吧,唐九洲想。
唐九洲:“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邵明明围着他走了几圈,眼神打量着。
唐九洲:“喂,别这么看我好吗?很奇怪的。”
邵明明拆了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又递给了唐九洲一根:“为我做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唐九洲接过糖,拆开包装:“我有什么好处?”说完放进嘴里。
邵明明:“保你不死。”
这四个字在这种情况下比任何承诺都来的划算。
唐九洲握住了邵明明伸出来的手:“成交。”
被握住手的男生笑了,笑得善良,笑得单纯。
曹家,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的钢琴前,看着钢琴的眼神满是惋惜。手轻轻的抚摸着,白皙的指腹瞬间变黑。眼神也由原来的温润惋惜变成了狠戾。
曹恩齐:“来人!”
仆人们围了过来,曹恩齐捏紧了拳头,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曹恩齐:“把这个钢琴毁了!我连渣渣都不想见到!”
“是”
仆人们把钢琴搬了出去,看着钢琴从眼前慢慢消失,曹恩齐的手也慢慢松开,手心里是指甲压出的血。
「我家恩仔就是棒,钢琴弹得这么好。」
「诶诶诶,恩仔,别急,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恩仔啊,妈想你了。」
「好好好,恩仔长大了,要改口叫恩齐了。」
「恩仔…替妈妈…好好活下去…」
钢琴弹的再好,也弹不出人心的旋律。
钢琴弹得再好,这对于威信和能力也没用。
钢琴弹得再好,真心夸赞自己的人也回不来了。
他想活成母亲希望的样子,但他却只能活成父亲需要的样子。
曹恩齐:“从今往后,不会再有钢琴家曹恩齐。”
复仇的种子从此刻成长起来,以过去那个软弱的曹恩齐为养料,从而培养着另一个。
曹恩齐:“而是刽子手曹恩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