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之影·破雾（上）

她将羽渡尘拉进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这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建筑，生物，有的，只有她和羽渡尘。

她打出一声响指，这片空间变换。

那是一片夜色下的巷子。

符华不会忘记这里，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崩坏。

很快，这里被死士们围住。

“以咱们现在的能力，根本不会把这些杂兵放在眼里。”

说罢，眨眼间，死士们全部烟消云散。

但，羽渡尘发问了。

“这又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我们拥有力量，我们不会再收人摆布，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对！不受任何人摆布！”

又是一声响指，空间再次变换。

这一次，一个红发女子站在两人面前，她长得，很像姬子。

“还记得她吗？”

“……从未忘记。”

“她在澳洲支部变成了律者，我们拼尽全力来到她面前，想尽一切办法拯救她。”

“她没有攻击我，她还记得我的名字，她对我微笑……”

“然后，MEI博士下令让凯文杀了她……哈哈！好讽刺啊……每每看到琪亚娜，就会想起凯文，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如果MEI博士给我一个机会……”

她自嘲道：“可我们只是工具，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最上头的人认为律者无可救药，我们就什么也做不到。”

羽渡尘听到了她话中的怨气。

“你在怨恨吗？”

“怨恨？我怨谁？MEI死了，前文明活下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还能怨谁？我是恨，我拾取的记忆越多，就越是悔恨。

为什么总是唯唯诺诺？为什么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总是把选择留给别人？

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地战斗？”

她每一次提问，都仿佛一把把利刃，刺中羽渡尘的内心。

场景，又一次改变了。

这一次，是废墟，是符华还没有成为符华时的记忆。

“当初丹珠和苍玄提出加快文明进展的时候，我就预料到这会产生无法估计的变数，明明知道会发生那样惨痛的悲剧，我却没有拒绝她们的请求。”

“我们不能预知未来……”

羽渡尘的话语中，多了一丝懊悔。

“我知道但可以避免，她们的职责是辅助我，我当然有权拒绝苍玄的提案，哪怕在当时看来不近人情，至少这些怪物不会产生。”

“后来也是丹珠提出，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我当然可以留下她，让她等我回来。但我没有那么做。”

“作乱的蚩尤几乎毁掉了半个南海，许多人因此丧命。”

羽渡尘平静道，她却不解。

“我不明白，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我凭什么会觉得那些平民的性命会比我重要的朋友，重要的助手重要？”

“我为什么不放下所有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消灭蚩尤，拯救我的友人。”

“我必须把全人类的福祉放在首位……”

羽渡尘轻叹一口气，她咂咂嘴，回怼道：“我呸！胡说八道！必须？谁规定的？MEI博士吗？我凭什么要听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所谓全人类的福祉又在哪呢？”

她和羽渡尘的差异越来越明显，而她的心智也逐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