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没事吧。”琴儿衣衫褴褛,朝她扑过来,满面自责道:“都怪奴婢没能护住姑娘。”
“乱说什么,遇上这种事,岂是你我说护住谁,就能护住的?”季如清解下自己的外衫,虽 然脏了点,但总比她衣不蔽体的好,“快披好。”
“姑娘不可,奴婢怎能穿您的衣服……”
“哪还有什么姑娘奴婢的。”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样冷的天,北狄贼子糟蹋人就算了,怎么连衣裳都不给人穿好。”
季如清算是运气好,被那猥琐男藏在了箱子里,打算事后独享美人,琴儿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七日,她心里明白,没忍心去问,琴儿这几日是如何捱过来的。
琴儿本没觉得委屈,却叫她一番话说的悲从心起,抓着那件外衫低声哭了许久。
十一月底的天气,越往北,越是冷。
囚车四面透风,到了夜里,二人抱在一起取暖,依旧是冻得无法入睡。
两批人马汇合后,休息了不足半日,忽然间又拔营向北。
“尚在大宁境内,他们怎敢如此嚣张!”琴儿满腔愤恨。
“他们一定会败的。”季如清看着沿途荒凉景色,显然已经位处大宁边境,北狄军队依旧在
向北。
他们耗费多年心血,潜入精兵,渗透大宁,最后交战却依旧选在自家疆土,不够奇怪的吗?
季如清猜测,北狄原本应当是打算里应外合,中间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令他们不得不保住兵力,撤回自己境内。
夜色厚重,月朗星疏。
这晚北狄大军照常行进,后方突然一阵滔天杀声,由远及近,将他们包围。
“杀——”
火光照亮半边夜空,一面盘踞黑蛟的红底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是敬龙卫!”四周传来北狄将士慌乱的声音,“是陆思远的敬龙卫!”
“敬龙卫?”季如清满腹疑问,“是我们大宁的将士吗?”
琴儿神色激动,“当然!敬龙卫是大宁建都以来最强的军队,只有大宁最勇猛的将军才有资格统帅!如今统帅敬龙卫的,是被称为除了开朝八将之后,最强最年少有为的大将军陆思远!!”
陆思远,她默念了这名字一遍,总觉得耳熟,半天才想起来,是陆魏将军府的大公子,陆思齐的兄长。
不负琴儿期盼,敬龙卫宛若一只凶恶蛟龙,势如破竹杀入北狄阵营。
两军交战到次日黄昏,北狄近万将士被杀的片甲不留,囚车里的俘虏,也让身披黑甲的敬龙卫尽数带回大宁军营。
“此次多亏贤治郡王。”
主帐里,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站在将首身后,眉飞色舞的说着,“若非他在黔郡借兵,及时围堵,北汗必定不会撤回北狄境内,叫我们杀个正着!”
北汗,正是此次负责率兵偷袭入大宁境内,迎接卧底的北狄元帅。
“嗯。”将首仔细看着舆图,“传令下去,今晚好好犒劳兄弟们。”
“得令!”年轻男子笑着抱拳,转身出了营帐。
“今天带回来的俘虏不错啊。”
刚出来,一个壮汉拿肩膀撞了撞他,“有个娘们儿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洗干净送到统帅营帐里去了。剩下的几个也长得不赖,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你不挑一个?”
“不了不了,钟哥你去……”男子连连摆手,话没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俘虏?你说我们今天带回来的那些姑娘?那是北狄从大宁境内掳走的,不是俘虏啊!!!”
“干,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