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愣了愣,把瓶子接过,又把钱递了回去。
“谢谢哥,但是我今年不准备住校。”
今年林婉才高二,离学校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要是住校陈女士肯定又要嚷嚷。
再说她在学校人缘也不是很好,住校也会不自在。
林婉的手伸出去好一会儿,林安依旧没有动作。
林婉的手都举酸了,疑惑的在黑暗中抬头望着林安,不解的“嗯?”了一声。
可惜夜里实在是太黑,面对面也只能看清对方脸的轮廓,所以林婉没法知道林安现在的表情。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忐忑道:“哥?”
林安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后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说:“那钱你就收着吧,自己想买点什么就买。”
说完似乎就想回自己房间,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似的,转过身来轻轻说了句晚安。
林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情有点复杂。
她跟林安是亲生兄妹,但是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
当年他们都还小的时候,陈女士和林先生(对他们爸爸的称呼)因为脾气问题导致感情不合直至离婚。
林婉能记一辈子,当时法官问两个小孩各归谁的时候那两人都异口同声地“林安。”“安安!”
没有人想带她。
最后她被判给了陈女士,陈女士能接受也是因为林先生的一句“林安跟着我能安心读书,我的经济能力能给他带来更好的教育。”
说到底还是希望自己儿子能过得好。
林婉也是从那时候起就知道自己是不讨喜的。
她对林安没什么看法,因为在小时候他俩玩的可好。
印象中他俩小时候都蛮活泼的,那时候要是有人欺负林婉,林安即使自己瘦弱的一批,还是会冲到前面说要保护林婉。
但是十来年没见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会有隔阂。
毕竟男女有别啊,要保持距离啊这样的说法开始灌输进了他们的脑袋里。
“呼……”林婉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手里的钱被攥的染上了余温。
那几张红色的钞票她给装了起来,和之前林安给她的钱放在了一块儿。
许是很晚的原因,楼外孩童嬉笑声也渐渐小了下去,只是不知道哪家小孩惹了事,正被家长很大声的教育着,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又睡不着了。这是林婉重新回到被窝的第一个念头。
她睡眠浅,听不得这些动静,但好在今天周五,明后天休息不上课,否则她现在得抓狂。
想到明天,她又有点泛酸。
明天农历七月十四,南方的鬼节。也是她的生日。
她从出生起就被安上了“扫把星”的称号,因为她不仅是鬼节出生的,还是在深夜,凌晨那会儿,阴气最重的时候。
跟她属于天上地下的不同的是她哥哥林安,六点多太阳缓缓露出脑袋的时候降落,寓意极好。
要不是林先生陈女士好面子可能都不会生下她。
她家不富裕,在当时养一个林安绰绰有余,但这不代表她林婉可以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