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巧言善辩

凌君于心二人见他们身后立着一抹红衣官服的英俊男子，脸色蓦的一变，可勒紧杨小七的手上依然没有半点松懈。

“原来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大驾光临了，今日真不知是什么日子，开封府大大小小的官都往我这涌？”

“展某今日是为了一桩命案来此，奉包大人之命，将凌霄楼一干人等押回开封府问话。”

展昭双眸淡淡的扫过花容失色的杨小七，嘴角轻斜，似乎很有信心救下她。

“命案？你们倒真是有趣，一会儿说我们是刺客，一会儿说我们是凶手？莫非包大人是破不了案，便来拿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开涮？”

“放肆……！”一旁的张龙听不得有人诋毁包拯，上前就想删他耳光，展昭轻轻拉住他，对他摇摇头，而后上前道：

“莫要伶牙俐齿，到了公堂之上，你若还能头头是道，展某倒是服了你！”

“什么公堂之上，我没有杀人，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凌君这下终于拉下脸，显得恼羞成怒。

“展某并无说你是杀人犯，你又何必激动，再说，去是不去由不得你，来人，将他们拿下！”

“展昭，你若不怕他死，就尽管来！”

于心的匕首在慌乱之中，离小七的喉咙又近了几分，她几乎能感受到坚硬冰冷的东西马上要刺穿她。

杨小七一咬牙，狠狠的道：“无所谓，你就刺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因公殉职了不起，咱以后是立了大功的烈士，死的光荣我骄傲！”

话虽如此，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心里有多害怕了，双腿早已经抖的站也站不稳了。

展昭闻言，双眸透过那两人，直直的盯着她，眼里闪出一抹难得的欣赏之意，又坚定道：“杨小七，展某没有看错人，你不会因公殉职，我保证！”

杨小七还来不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展昭又看向她旁边的于心，沉声问道：

“于姑娘是么？据我所知，这个于，并不是你的姓氏吧？”

“你…你什么意思？”于心的手微微抖了抖。

“段于心，云南大理人氏，自小以采药为生，精通各种配药，尤其是……堕胎药！

对了，记得清水镇的那碗堕胎药么？展某已将它带回来交给包大人了！”

“哐当”一声，匕首突然从于心手中滑落，众人都有些意外，杨小七更加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惊讶道：“莫非，你就是那个一尸三命的凶手？”

于心满脸痛苦的转向凌君，凌君只是默默的摇摇头，两人似乎达成共识，终于不再反抗任他们押回开封府。

经过此次危险，杨小七终于本分了许多，展昭吩咐啥，她就做啥，绝无二话。

这天没啥事，她便跷着二郎腿在屋里歇着，接下来是升堂宣判之类的戏码，应该没她的事了。

穿越到这年头，凡事能躲则躲，保命要紧！

只是还没喝完一杯热茶，又被王朝叫到公堂上去……干嘛？据说是公孙先生想让她长长见识？

“段于心！你可知罪？”

包拯正声喝道，声音里透出一股无言的威信，杨小七立在不起眼的墙角，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开始有点兴趣看包拯如何断案了。

“不知包大人问的是哪一桩？是行刺杨捕快？还是威胁杨捕快？”

段于心倒也有几分胆量，一个女子在公堂之上，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很有江湖儿女的洒脱。

“你倒颇为坦率，这两桩案子先放一放，本府今要问你的是另一桩命案，你要如实作答，若有隐瞒，本府定不饶你！”

段于心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清冷的眸子毫无波澜。

“本府问你，你与那凌君是何关系？你们是何时认识，他又是何方人氏？”

“回大人，半年前，民女和朋友进京谋生，因为走散了，而后盘缠用尽，不得不忍冻挨饿好几天。

机缘巧合，凌大哥见我孤苦伶仃，让我安身于凌霄楼，之后，民女为感激凌大哥的救命之恩，答应帮他打理酒楼。

至于他是何方人氏，民女真是不知。”

“你不知？那本府问你，这张药方你可认得？”

马汉将药方立在她眼前，让她一一过目，

她看完药方后，久久不语。

暗中观察的杨小七翻了翻白眼，瞧她这脸色，百分之百是她的，至于她认不认，那就不得而知了。

“段于心，如实回答本府的话，此药方你知是不知？”

包拯的声音不觉提高了些，段于心犹豫片刻，咬牙否认

“民女不知。”

“好，传欧阳文！”

似是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不过包拯都有所准备。

欧阳大夫曾经去过云南大理的小部落，亲眼目睹这一药方，而且那药方是那部落的祖传秘方，外人绝无仅有。

段于心即是姓段，那么欧阳大夫便应该见过。

“欧阳大夫？”段于心万万想不到几年前认识的欧阳文会在此出现，看来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了。

欧阳文微微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