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伴（2）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赛罗考入了高中，当年瘦弱的小孩也发育成了健美的少年。因为帅气的青春的外貌在学校里颇受欢迎，收到不少情书，赛罗的好哥们都羡慕不已，赛罗却兴趣缺缺，要么扔掉要么把那些没处退的巧克力分给朋友。赛罗对贝利亚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从大叔变成了直呼本名，虽然更加没大没小了，索性贝利亚也不计较这些，就任他叫去。

这天贝利亚正在家里休息，就收到了赛罗班主任的信息请他去学校面谈。贝利亚到了地方以后和老师聊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很无语地离开了办公室。这不到半小时时间里老师和他控诉赛罗上课精神不集中老睡觉，有时也逃课不知所踪.....

当天赛罗下学回家有些晚，他和朋友去路边吃了些东西又玩了会儿电玩才到家。进门赛罗就发现贝利亚有些不对劲，随口一问：

“贝利亚，你怎么了？”

贝利亚看着他，就对上了那双摄人心魂的金色双眸，被吓地心跳漏了一拍，可恶，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长那么漂亮了？贝利亚想了想还是和赛罗说了老师今天的话，希望他能注意一些。赛罗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从那天开始，赛罗真的收敛了很多，每天都按时上课，睡觉的现象也越来越少，朋友偶尔撺掇着去网吧上网他都会拒绝，久而久之也养成了好习惯。贝利亚看着赛罗高一的学年评估，知道自家这崽子是认真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切的改变，或者说，他们关系的微妙转变在赛罗高二下学期的时候，贝利亚发现赛罗有些躲着自己。也不是刻意的疏远，就是总不和他对视，有时想摸摸他头也被躲开。贝利亚想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两奥就这样别扭地疏离着。

赛罗其实很迷茫，他们的生理课程上了很多关于情爱的内容，当老师说描绘自己的理想伴侣时，赛罗脑袋里第一时间就跳出来贝利亚，少年的心慌地砰砰直跳。错乱的心跳化成了沉重的心事，让他不敢直视贝利亚，他没有办法理清自己对贝利亚的感情，亲情？爱情？依赖？仰慕？感激？这种情感实在是太复杂了，以他这么多年和贝利亚一起生活，对方应该也是喜欢女奥的，自己这样的情感，也许根本就是不对的，说不定还会吓着贝利亚。

还没有让赛罗缓过来，一次梦境彻底击碎了他的防线，梦境里贝利亚抱着他抚慰着他的身体，亲吻他的唇，从梦中惊醒的赛罗浑浑噩噩，第二天上学时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朋友调侃他是不是想做地球人爱养的大熊猫，赛罗捂着自己的脸，半晌才说：

“怎么办？我...是不是喜欢我的.....”

赛罗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钻进浴室洗了澡出来发现贝利亚回来了，他有些慌乱，就想赶紧蹿回房间锁门。贝利亚本没有打算叫住赛罗，看见赛罗光着脚就想跑开有些不悦，想拉住他说一下，赛罗一急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即使摔得有点痛，赛罗也没抬头，站起来和他急匆匆说了晚安就进了房间，伴随着锁门的声音。贝利亚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不明所以也无可奈何。因为和赛罗这种别扭的气氛，贝利亚的工作也完成地不是很顺利，和肯出去执行任务时竟打漏了几只怪兽，肯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老友，最终还是没有问原因。

贝利亚结束了一个星期之久的外出任务，谢绝了肯的吃饭邀请，有些疲惫地走回家。贝利亚没有开灯，安静地走上楼，突然听见少年的房间有声音，走近发现房门没有关。贝利亚正想关上门离开，却听见赛罗在叫他，不是正常的声音，那声音有一些撒娇，有一些...情色。贝利亚即使长期单身，也知道这呼唤意味着什么，赛罗明显没有醒，身体翻来翻去，嘴里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渐渐带了些哭腔。贝利亚愣在原地，原来这就是赛罗这段时间躲着他的原因吗？贝利亚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夜未眠，第二天逮住了起来吃饭的赛罗，说了一句让他很长时间都很后悔的话：

“你现在也长大了，我看你高中旁边街区的房子价格不错，你住那方便，不用来回跑。”

赛罗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他拿着餐勺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贝利亚其实说出口也有些后悔了，自己这话就是在赶奥走。果不其然赛罗抬起头眼灯周围都红了，少年硬憋着泪和情绪问：

“你是要我走吗?......挺好的，我正好也想自己一个人住，你帮我.....联系好吧。”

赛罗像赌气一样把剩下的食物全塞嘴里，才拿上书包准备出门了，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看贝利亚，对方根本没看他，在看着自己的光脑，赛罗关上门走了。上学的路上少年的泪撒了一路，贝利亚见他走了才放下其实什么内容都没有的光脑。

赛罗很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行李，带走的都是生活必需的东西和学习用具，没花太多工夫就搬到了刚刚申请到的高中附近的单身公寓。贝利亚想帮他搬被他拒绝：

“贝利亚你快去工作吧，我都那么大了，别管我了。”

赛罗把自己唯一带走的一个兔子抱枕拍了拍灰，扔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就对贝利亚下了逐客令。贝利亚知道是自己先招惹的赛罗，只能先离开。贝利亚不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是否妥当，但是赛罗还没有真的成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想和他有任何越界的关系。

赛罗搬走之后，贝利亚开始了工作狂模式，常常几个月不回家都在出外勤。偶尔几次想给赛罗发消息，打了一堆字又删除，变成冷冰冰的一句：

最近学习怎么样？

赛罗刚开始还回回一句还不错，渐渐地赛罗都不再回复他。贝利亚点开赛罗的朋友圈发现他更新了一些图片，都是和朋友的照片，小兔崽子还挺开心的，自己这又是在怎么自作多情呢？贝利亚嘲笑了自己一番，狠狠打飞了冲过来的敌人。

赛罗高三快毕业了，他面临着抉择，是继续读大学还是进入宇宙警备队工作，如果要去科技局就还得读大学修更高的学位。赛罗打开了自己的光脑终端，在众多联系人里找到了贝利亚，和他最近的一次聊天竟然都是三个月前了，上上次贝利亚发了一张工作地点遇到的兔子，问他最近怎么样，他也打了许多，最后全删掉了。后来贝利亚发了一张一个女奥的照片，说是肯又给他介绍了一个，还挺喜欢小孩的。当时赛罗看了一会儿照片，然后点击把这聊天记录给删除了。

“我决定考宇宙警备队了，和你说一声。”

赛罗还是决定告诉贝利亚。

对方回地很快：

“好，需要我帮你吗？”

“暂时不需要，我先在学校自己准备一段时间。”

赛罗打完这句话就收起了光脑，走在了回住所的路上。赛罗走到家门口时停住了，贝利亚居然站在他家门前。赛罗没有怎么理会他，自顾自打开了门，贝利亚跟了进来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去宇宙警备队，他也可以继续读大学去科技局或者其他部门。赛罗闷闷地说自己可能比较适合警备队，学校很快会组织关于警备队报考的集中训练，自己已经报名。贝利亚见他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也不愿自己帮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一切也是由他而起，又能怪谁呢？

“你怎么一个人，那个阿姨呢？”

赛罗假装不在意地问，其实心里在意地很。贝利亚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又心疼又纠结。他还是忍住心里不忍的情绪回应到：

“最近太忙，没时间处，不过肯说她不在意有小孩。”

“哦，不过我现在...也搬出来了，不用太考虑我。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赛罗说罢就自顾自地做事去了，完全不理贝利亚，贝利亚和他道了别才往家走去。赛罗在二楼的窗户看着他走远，鼻子酸酸的，心里也很难过。

留给少年感伤的时间很短，学校紧张的集中培训开始了，赛罗的同龄奥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认真地进行各项训练和知识培训。每天课程都安排得很满，除了午觉和吃饭再没有休息的时间。赛罗也很努力地训练自己，在第一轮考核的前夕，赛罗收到了一个噩耗：

贝利亚因为擅闯并触碰光之国等离子火花塔，将被流放出光之国。

赛罗呆在原地，看着这条新闻，教官叫他名字他也没有回应，下一秒就发现赛罗已经走了。赛罗现在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考核，宇宙警备队，他满脑子都是贝利亚。他向贝利亚的住处，他以前的家奔过去，脑子里全是这些年的片段。等他跑到门口，发现光之国的警备队已经把房子围了起来，看见他想进入把他拦住。赛罗急地大喊贝利亚，贝利亚看见他，和警备队守卫说让他进来吧。守卫看看赛罗，本不想同意，但是奥特之父特意叮嘱过贝利亚虽然被驱逐，回家收拾，亲人还是可以见，便放了赛罗进去。

“为什么.....”

赛罗再也不能故作冷淡，只能颤抖着问贝利亚。

“赛罗，我也有我的理想。”

贝利亚没有做多的辩解，背对着他说到。

“你的理想里，为什么......不能带上我？”

赛罗走近贝利亚，贝利亚转过身，对他说：

“带上你做什么？一起被驱逐吗？你好好待着吧，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离开也是要寻求我想要的.....力量。赛罗，你长大了，正是黄金时代。”

贝利亚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少年的个头早蹿高了不少，再摸好像有些尴尬。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我可以在这陪你到明天吗？”

赛罗的眼神里充满了期望，贝利亚不忍拒绝他，默许了赛罗留在这。

贝利亚的行李不多，可能只是他并不需要带走任何东西，这家里在赛罗离开后再也没有了人气，仅仅就是一个歇脚的地方罢了。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贝利亚本没有太多睡意，回到房间发现赛罗躺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他坐到床边轻抚少年的脸颊，无声地做着道别。

赛罗本想等着贝利亚说说话，但是白天的疲乏让他昏睡过去。当他睁开眼，发现贝利亚从房间门口走出去，他爬起来追上他，下一秒发现他站在大门口，回头对他说：

“永别了，赛罗。”

赛罗急地冲过去，说别走，情绪激动地一下子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