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
“凤将军”
桓愈依旧向她拱手作揖,
“桓先生”凤俏回礼,
“先生,师父……就麻烦你了,有劳了”
“小事小事,我和他也算多年故交了……凤将军,可随我过来一下,有一故人需你见见”桓愈话锋一转
“故人?我不曾来过南萧,何来故人?”
“将军,随我来就是了,她是北陈人士”
停至一房前,桓愈再开口:
“还请凤将军做好心理准备……”
凤俏点点头,推开门,眼前之景,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床上躺着一人,那人并非别人,而是那她们最喜欢最宠爱的十一啊!如今却脸色苍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机
“她是在你们来的第四日被送来的,那日你一直在照顾周生辰,并未瞧见她,她是跃了城楼,成了这副样子……”
桓愈淡淡开口,凤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跪在了桓愈面前,哭求:
“桓先生……您救救她……您救救她……我求您……您救救她……”
“将军,你先起来,我已应过漼府,定会治好她,将军大可放下心来,替周生辰收好南辰王府”
说着将凤俏扶了起来
一月过去了,周生辰身上的刀痕早已结痂愈合,只剩下一些伤口过深的难以愈合的伤疤,明明该醒了,却依旧不愿醒来,亦是一口药也喂不进去,想来是已无活下去的念头了吧,于是桓愈再次轻声说了一句:
“你的十一等了你许久,你若再不醒,她可是会伤心的!”
话落,床上人抓紧床单,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桓愈抓紧时机,将药灌了进去
几个时辰过后,床上人已然醒了,正巧碰上桓愈前来探伤
“你可算醒了,感觉可还好啊?”周生辰点了点头,开口道:
“十一……十一……她可来你这里了?”
“来了,不过是别人送来的”
“她……她怎么了……嘶……”
他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结果,急忙起身,以至于拉扯到伤口未愈合的地方
“行了行了,你也别动了,待你能下地了,就自己去看吧,你且休息,我去看看她”
“我同你一起”
桓愈无可奈何,只得同意,门前,桓愈扶着他停了下来
“当真要看?”
周生辰点了点头,抽出被他扶着的手,推了门进去,看见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姑娘,心下一疼,慌忙走了过去,而因躺了数月,腿脚无力,一下跌至床边,桓愈欲来扶他,却也未扶,出了门去,留下了他二人,周生辰也慢慢扶着坐到了床上,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姑娘,开口道:
“十一,时宜,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何须为我赴死啊?”
泪,已潸然而下,而床上人听见了这心心念念已久的声音,动了动手指,虽只有一下,但周生辰也还是注意到了,大声唤来了桓愈,探过脉
“万幸,不出一月,她便可以醒过来了”听见这话,周生辰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笑容
半月过,成喜急忙忙的跑过来
“桓先生,殿下,我家姑娘……姑娘她……”
因是跑来的,说话不免大喘气,可周生辰见他提十一,以为十一出事了
“她怎么了?!”
也不等成喜回话,夺门而去,一路跑到了时宜房前,着急的喊了句:
“时宜!”
而另一边,见周生辰如此,笑了笑说:
“果然,他早已不是那个心如止水的周生辰了……走吧,去看你家姑娘”
时宜听见有人喊她,转头看向门口,看见了那朝思暮想的身影,是周生辰,一时间,热泪盈眶,略带哭腔的说:
“师父……师父……你还活着……”
一滴泪滚落下来,打在了她的手掌心上
“是,我还活着,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为什么不来找桓先生,你怎么这么傻?”
闻言,时宜低下了头
“你也莫怪他了,你若死了,她又怎会独活,我先来瞧瞧吧”
桓愈边说边移步进了房中,探了脉
“脉象平稳,恢复的不错,但还需静养……好了,你也别说她了,好不容易才醒,还遭你训”后一句转向了周生辰
“我……”周生辰刚想开口,见桓愈出去了,也不好再说
“师父,你宠了我十余年,教了我十余年,师兄师姐亦是如此,而师父惨死,同门惨遭屠戮,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杀,已是痛苦至极,绝无可能在与其成婚而相伴一生,我做不到与他相伴,我也摆脱不掉他,可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十一不想牵连家人,便只能弃了漼姓,跟随师父的步伐,跳楼自尽”
听了这话,周生辰的心猛地缩到了一起,痛苦万分,却也问不出任何话,只得静静的看着她流泪,而自己只能帮她抹去,门外的成喜,并不想打破这份安静,却也无法,只得敲了敲门,说道:
“姑娘,三娘子来了”
原来,早在半月以前,桓愈便去信给了清河郡,告知了他们,但因携家族南迁,本该早到的,却今日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