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卡罗教授（2）

很多人第一次听到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阿斯普代尔•卡罗这个名字，都会误以为那是一位威严满满的老教授，因为他的名字就蛮有黑魔法的感觉了。

更别提他还掌管着学院中最黑暗可怕的学科之一。他应该有一个长长的鹰钩鼻，穿黑色的长袍，挥舞着魔杖，用沙哑的嗓音指挥学生，有人不服从命令就会被他用恶咒诅咒。

可其实卡罗其实是个有点腼腆的年轻人，一双绿眼睛大而深邃，戴一副圆框眼镜，黑色蓬松的卷头发让他看上去好像有那么点印度人的血统，但并不明显。

生活里他也很随性，经常有人看到卡罗教授揉着一头乱发在图书馆里查资料，你要是想认识他，上去跟他打个招呼，他就会热情的拉着你聊天。塞尔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因为他总是对塞尔的恶作剧视而不见，偶尔还会在费尔奇面前替他打掩护。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昏暗而引起的错觉，塞尔觉得卡罗教授脸上的神情凶恶而狰狞，看起来陌生极了。尤其让塞尔感到惊讶的是卡罗的手臂：

一条长相怪异的蛇正从他的袍袖里探出头来，扭动着翠绿色的头颅，吐着黑色的芯子，布满锁子甲般鳞片的蛇头上是一双带着金边的黑眼睛。

阿斯普代尔·卡罗“霍拉斯先生？”

卡罗教授也认出了塞尔，那种凶恶的表情一闪而逝，他又恢复成了那个温和而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他一抖袍子，把怪蛇收回了袖子里，露出了一个古怪僵硬的微笑。

阿斯普代尔·卡罗“你在这里做什么？”

塞尔·霍拉斯“教授，你手臂上的那条蛇是怎么回事？”

塞尔终于忍不住问道。太奇怪了，卡罗教授是不会露出这样古怪的表情……他的笑容从来都是温暖和蔼的。而且，阿斯普代尔•卡罗毕业于格兰芬多学院，他是不可能会养一条古怪的蛇作为从宠物的。

卡罗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然后立刻换回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阿斯普代尔·卡罗“什么蛇？你一定是看错了，塞尔。”

他边说边凑了过来，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黑暗中闪烁，颜色像是萤火虫尾巴上的光，却火一般炽烈。

塞尔退后一步，盯着卡罗的脸，那个古怪僵硬的微笑在黑暗里时隐时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他不由得想起传说中的那些假扮成人的怪物。

不该出现的时间、从没见过的漆黑长袍、一闪而逝的恐怖面容、藏在袖口里的古怪生物……塞尔的大脑飞速思考，今晚卡罗身上的一切都提醒着他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正在发生……

面前的人给他一种不详的感觉……就好像有另一个人，一个什么东西，居住在卡罗教授的躯壳里，正控制着卡罗的行动，顶着他的脸，摆出那种奇怪的微笑。

恐惧攀上了塞尔的后背，他低下头去，不敢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恐惧，只是哆嗦。卡罗好像不再是卡罗了，而是一个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透着令人极度不安的气息。

卡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从他的身上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奇怪的蛇“找到了……就在这个男孩身上！”

塞尔从没听过这样难听的声音，他吃了一惊，却发现卡罗也同样一脸惊讶。他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卡罗的左臂看去。在黑洞洞的袍袖里，塞尔终于看清了那怪蛇的真实模样。

那不是能算是一条蛇。自然是不会创造出这样扭曲邪恶的生物的。它像是一条残缺的尾巴，一头粗大，一头细瘦。膨胀的头部覆盖着鳞片，还长着一对硕大的黑眼；

而看起来像尾巴的东西则是半透明的肉质层包裹起来的脊骨，它还有一排数不清地、细细的肋骨，这些肋骨突出在身体外，像是密密麻麻的腿，插入了卡罗手臂的血肉里。它扭曲着发出“嘶嘶”的声音，那对漆黑的眼睛闪灭，死死地盯着塞尔。

塞尔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他努力地把目光从怪物上移开，一抬头，正对上卡罗的绿眼睛。

阿斯普代尔·卡罗“你看到了？”

卡罗的眼睛像两盏幽冥的鬼火，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时，好像要摄人心魄。

不，他不是卡罗，不可能是！塞尔心想。

塞尔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卡罗慢慢地直起身子，向后退去。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他从袖口里拔出魔杖对准塞尔，魔杖的尖端白光闪动。

阿斯普代尔·卡罗“一忘皆空！”

魔咒射出，塞尔仿佛受了重击，向后倒去，他觉得自己四肢变得僵硬，从伸出的手指尖到心口都冰冷无比。

奇怪，他的眼睛以前是这么深的绿色么？

这是塞尔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

城堡一楼走廊。十五分钟前。

塞德里克跑出宴会厅的大门，这会儿，门口已经挤满了互相推挤、吵吵嚷嚷的学生。他在这片骚乱里寻找塞尔的身影，满心感到急躁。

阿格斯·费尔奇“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费尔奇急火火的赶了过来，无疑是被人群的骚乱吸引过来的，塞德里克看着他用肩膀挤过人群，往中心走去。紧接着，从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哀嚎。

阿格斯·费尔奇“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

那声音穿透力强极了，即便隔着人群，塞德里克也能毫不费力听到费尔奇的哭喊。他踮起脚尖往人群里看去，正看到老校工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脸，不停的尖叫。他的脚边躺着一只丑巴巴、光秃秃的、一动不动的猫。

“呃，”一个高年级的男生说，“你的猫叼走了一只老鼠，我猜那老鼠是塞尔的，他大概是想用魔法把猫抓住来着……”

阿格斯·费尔奇“塞尔！”

费尔奇面脸通红，眼球突出，尖声嚷道，

#阿格斯·费尔奇“塞尔·霍拉斯！他杀了我的猫！他杀死了它！还拔光了它的毛！我要弄死他！我要——”

塞德里克·迪戈里“塞尔去哪儿了？”

塞德里克抓住一个看热闹的女生问。

女生摇了摇头：“事情一发生他就不见了，没人看到他去了哪儿。你该去问韦斯莱，我听说事情发生时他们和塞尔在一起。”

阿不思·邓布利多“费尔奇！”

邓布利多终于赶到了现场，后面还跟着其他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