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游 哈利波特

塞尔坐在会客沙发里，捧着一杯红茶，低着头不说话。

邓布利多来到他身边坐下：

阿不思·邓布利多“今天的旅行还愉快么？”

塞尔·霍拉斯“嗯。”

塞尔点点头。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怎么样？是一所不错的学校吧？”

塞尔·霍拉斯“学校很好。”

塞尔又点点头。

宴会的热闹已经消退，他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接下来自己要何去何从？他能留下来吗？待在霍格沃茨，和塞德里克在一起？

塞德里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依赖那个少年。不应该这样，他想。我应该独立一点，别人总会有靠不住的时候，我必须对自己负责。

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果你愿意，就住在霍格沃茨吧。”

邓布利多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轻松的发出邀请，

阿不思·邓布利多“暂时在校工宿舍里给你找一张床，等你到了合适的年纪之后再入学。”

塞尔·霍拉斯“可我一分钱也没有。”

塞尔依稀记得上学应该是要教学费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不用为钱的事情而担心，金币并不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说，它不能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塞尔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死死的盯着邓布利多。为什么？他想。为什么帮助我？为什么照顾我？为什么救我的命？我是个灾星，是一个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害死身边所有人。

这个疑问始终藏在他心里，像一个阴影，每次无意间想起，那阴影就变大一分，早晚有一天会把他吞掉。他总是避开不去想这件事，但现在他不得不想。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他使劲想，努力回忆过去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他一定要从你哪里得到什么。

塞尔·霍拉斯“为什么要救我？教授？”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塞尔·霍拉斯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邓布利多向后仰去：

阿不思·邓布利多“尼可勒梅需要一个继承人，他传承的炼金术知识非常宝贵，不应该被遗忘。我希望你能成为那个继承人。”

塞尔·霍拉斯“为什么选中我呢？”

塞尔疑惑的问，

塞尔·霍拉斯“教授为什么会信任我呢？您身边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吧？”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有天赋，我能看出来。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不止一次的表现出为他人牺牲自己的意愿。你是不会利用炼金术为自己牟利的。你是我需要的那种人，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塞尔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老人和蔼的笑着。他知道校长没有骗他，可他也没有说实话。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以后不会再把每件事都讲给邓布利多了，因为他也没有把每件事都告诉自己。这样才平等。他会瞒着老巫师，自己去找出问题的答案。可万一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呢？邓布利多还会让他继续留在霍格沃茨吗？他还会想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怀疑就像野火，一旦燃起就不会再熄灭。

可塞尔没说出口。他只是点了点头。目前来说，只要能有个地方让他留下来就好。

阿不思·邓布利多“时间不早了，”

邓布利多看上去很愉快，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该去休息了，门外会人带你去你的房间。霍格沃茨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找到问题的答案。”

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也许邓布利多会读心术也说不定。塞尔想着，起身说了晚安，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沿着旋转楼梯走下去，塞尔看到楼梯口站着一个家养小精灵，提着一盏昏暗的灯。塞尔跟着他穿过了漆黑悠长的走廊，来到了校工宿舍。

躺在床上的时候，塞尔才意识到自己很累很累了。他今天做了一趟长长的旅行。今天之前，他从没想到过世界竟然那么大。

可他一时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这些天的经历，对他来说就像做梦一样，或者说他不清楚以前的经历是梦还是另一端记忆是梦，又或者现在的自己正在做梦……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他想起在斯卡曼德宅邸曾经偷听到的谈话……在那个夜晚，他听到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争执。他想起了斯内普听到邓布利多要安排他进入霍格沃茨上学时的表情。

他本以为那是因为斯内普讨厌自己。可他现在明白了，斯内普知道一些事情，他知道邓布利多的目的，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邓布利多不会告诉自己的事，斯内普说不定会告诉他。

有了明确的目标，他很快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稳，不断的梦到那个雨夜。在梦里，有时候他化身成默默然飞过天空，有时候又发现自己被捆在手术台上。当他第三次惊醒从梦中时，他再也受不了。

他坐起身，盯着门，开始想塞德里克。那个金发的少年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塞尔溜下床，裹紧长袍，走出了房间，穿过短短的走廊，进入了教工们的休息室。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壁炉里的一些余火闪烁着微光。他用力推开休息室的门，古老的合页吱呀作响，在夜深人静时显得格外刺耳。

他钻出大门，走廊的石壁上架着昏暗的油灯，但并不能完全照亮黑漆漆的走廊，似乎每一个黑漆漆的角落下一秒都会钻出来什么恐怖的生物，塞尔有点害怕。

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在他背后咔嚓一声合上了，他赶紧试着开门，可是沉重的大门一动不动，他被关在了外面。

真见鬼！这下他只能被迫夜游了，要么就得在这扇大门前等到明天早上。他四下看了一圈，觉得左手边的黑暗里好像藏着什么什么东西正对他虎视眈眈。还是走几步吧，他后背贴着墙，慢慢地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月光从高高的窗口洒进来，一道道地横在地板上。每一次拐弯，塞尔都以为要撞上什么妖魔鬼怪，万幸什么也没有。他边走边诅咒自己的天真，怎么会有人认为离开温暖的床，在黑漆漆的城堡里四处逛是个好主意？

这里的台阶也怪极了，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摇摇晃晃，还有的台阶上到半截，其中一节会突然消失，害的他一脚踩空，差点掉到楼下。

他不知道赫奇帕奇的宿舍在哪里，只能漫无目的的走，亦如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一样。

忽然，前方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又黑又长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塞尔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来者何人，不过不管是谁，他都不打算让对方发现他。他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有一小块凹进去的地方，那是一道窄门。他试着推了推，门是锁着的。

那黑影越走越近了。塞尔没有退路，他把后背贴在那扇门上，藏进墙壁的凹陷里，屏住呼吸，紧张的祈祷来人不会发现他。

身后的门突然向里打开了，塞尔还没来得及回头，门后的黑暗里已经伸出了四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塞尔吓得想尖叫，可一只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他的嘴。他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手臂把他拖进了房间里。

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走廊上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