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塞尔冲着记忆中邓布利多本该在的地方拔腿跑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跑,眼前都只有无边无际的草地。
恐惧涌上心头,塞尔大声喊了起来,
塞尔·霍拉斯“罗夫!邓布利多教授!你们在哪儿?”
没有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塞尔发狂地奔跑起来,脑子里拼命的思考着。也许是躲起来跟我开玩笑,或者有什么突然事件发生,他们来不及喊我……
每个想法都被他自己迅速的否定,终于,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了出来。
难道我……又被丢下了吗?
他突然觉得跑不动了,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他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手臂。
塞尔·霍拉斯“不,不要……”
塞尔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着,眼泪忍不住又要落下。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塞尔猛地扭头,透过泪水,他看到一颗漆黑的球体潜伏在空中,上面刻蚀着红色的花纹。
塞尔·霍拉斯“是……是你!黑暗之眼!”
塞尔紧张了起来,在上次直面黑暗之眼时他明明应该获得了控制权才对,他冲着黑球大喊了起来,
#塞尔·霍拉斯“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红色的花纹扭动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团红色的图案出现在黑球中央,恰似一只猩红的瞳孔。
那个低低的声音又笑了起来:
黑暗之眼“我?放心,我可没做什么……我只是轻轻的鼓励了一下你身体里的那个小东西……”
塞尔听不明白,也没有心情思考,他伸出手,对着黑暗之眼大呵一声,
#塞尔·霍拉斯“停!我命令你听下!”
可那黑球岿然不动,只是发出更多、更阴森尖锐的笑声。
黑暗之眼“哦……可怜的塞尔•霍拉斯……你也许能使用我的力量,但距离真正的掌控这深渊,还差的很远呢……”
塞尔再也受不了了,他猛地扑向黑暗之眼,想要抓住它,砸碎着邪恶的存在。可是他扑了个空,从黑暗之眼上“穿”了过去,就像是穿过一团雾气。
黑球发出更高亢的笑声,就像是在嘲笑塞尔的无能为力,
黑暗之眼“你要找那两个人么?低头看吧,看吧……他们就在你眼前!”
塞尔战战兢兢的低头看去,原本青翠的草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脚下踩着的是孩子的身体。
……孤儿院的孩子们。
躺在最上面的,一动不动的罗夫,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双目无神。
塞尔痛苦的抱住脑袋跪倒在地,
#塞尔·霍拉斯“不……不要……别这样……”
黑暗之眼“你还会再一次……害死他们!”
在塞尔身后,黑暗之眼咆哮起来,猛地炸成一团漆黑的云雾。
塞尔·霍拉斯“不要!不要!!放开我!!!”
塞尔尖叫着醒来,他躺在草地上,汗水浸透了衬衣,外套上占满了泥土。在他的身边,邓布利多正关切的看着他。
阿不思·邓布利多“好了,孩子,没事了。”
邓布利多握住塞尔的手,冷静的安慰他,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很安全,你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塞尔·霍拉斯“我还好……”
塞尔浑身颤抖着,艰难的说。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想被火灼烧一样痛。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问:
#塞尔·霍拉斯“罗夫……罗夫在哪儿?”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很好,我让他暂时离这里远一点。”
邓布利多冲远处招了招手,罗夫飞快的跑了过来。见罗夫没事,塞尔这才松了一口气。
罗夫·斯卡曼德“塞尔哥哥!你怎么了?”
罗夫急的满脸是汗,
#罗夫·斯卡曼德“教授,他受伤了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慢慢的扶着塞尔坐了起来。
塞尔双手捂着脸,喘息着,半晌,才从手指缝里透出一句带哭腔的声音:
塞尔·霍拉斯“我……我究竟是怎么了……”
罗夫看着塞尔这么难过,把手搭在朋友的肩膀上,轻生说:
#罗夫·斯卡曼德“本来一切好好地,但是在下了一场冰雨之后,你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没大碍,先让他休息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回去再慢慢聊。”
这个孩子闷闷不乐的跟着邓布利多回到了斯卡曼德宅,艾拉手忙脚乱的扶着塞尔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把他塞进了被窝里。
塞尔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把手伸进睡衣口袋,握住兔子钱包,捏了捏,这才慢慢觉得安心了一点。
敲门声响起塞尔一下子坐了起来,
#塞尔·霍拉斯“请进。”
门打开了,邓布利多走了进来,带着他惯常露出的微笑。但塞尔看出来,这个老人似乎也有点疲惫。
阿不思·邓布利多“感觉怎么样?塞尔。”
邓布利多坐在床边,挥了一下魔杖,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广口瓶和两个玻璃杯,,瓶子自动侧过来,给每个杯子里倒上了橙黄色的液体,邓布利多拿起一杯奶茶递给塞尔: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一定口渴了,这是艾拉榨得果汁,闻起来很新鲜。”
塞尔接过了杯子,没有喝,只是低头看着里面的液体。邓布利多却很自在似的,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大口,结果被酸的皱着眉头,啧啧咋舌。
#塞尔·霍拉斯“教授?”
阿不思·邓布利多“怎么了?塞尔?”
#塞尔·霍拉斯“是不是……”
塞尔依旧低着头,咬了咬嘴唇,
塞尔·霍拉斯“我用的那种魔法是不是很危险?我是不是……一个很危险的小孩?”
邓布利多放下杯子,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塞尔·霍拉斯“因为……昏过去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
塞尔突然害怕了起来,不敢在说下去,似乎梦里发生的事,一旦说出来就会成真。
于是他只能模棱两可的说,
#塞尔·霍拉斯“梦里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邓布利多没有再追问,他帮塞尔掖了一下被子,温和的说:
阿不思·邓布利多“发生在你脑海里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的,决定我们一生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长大之后会变得怎么样。”
塞尔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邓布利多,老人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盯着塞尔的眼睛。藏在他温和的外表下,是伴随着漫长的岁月磨砺出的锋利和睿智。那目光好像能透过塞尔的眼睛,一直看到他心里去。
他一时有点恍惚。
那锐利的眼神转瞬即逝,邓布利多摘下了眼镜,擦了擦,又接着说:
阿不思·邓布利多“长大的路总是充满黑暗和艰难,很快你、我都必须要做出选择。是选择坚持,还是选择逃避。但记住,这里有你的朋友,你并不孤单。”
他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塞尔的床头。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是你朋友寄给你的信,刚才猫头鹰送来的,你可以找罗夫帮你读一读。我想你会很高兴的。”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