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竹马

宋竹桑抿唇笑着，说：“不谈这些了，如今西北战事虽无大战，可小战不断，粮草军备的消耗也是个问题，伤亡更是不可避免的。过来的路上瞧了一眼军医帐，看样子，伤员不在少数。要帮忙吗？”

牧楚楠笑问道：“你以为你来了边州还能回去？收拾一下，跟我去见总督。”

就这样，宋竹桑在边州陪着牧楚楠打了半年的仗。

在边州吃尽了苦头，这场仗是鹰部的阴谋。他们联络了周围的游牧部落，撺掇部落首领来骚扰边州营，企图消耗边州营的精力。事实证明，他们的方法是有效的。边州营小战不断，将士疲乏不堪，也添了不少伤员。虽大都是些小伤，可巨大的伤员数量难免会影响军队士气。

那年的冬战最终以鹰部精锐发起的一场突袭结束。

那场突袭打的十分凶险，夜里黔真河畔火光冲天。奇袭的鹰部精锐中了西北军的埋伏。牧楚楠带兵在黔真河畔打了一天一夜。鹰部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牧楚楠的队伍也损伤惨重。

第二天亥时宋竹桑才见满身血迹的牧楚楠带着军队回营。血光映照下的金面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牧楚楠的亲事，几个人心知肚明。牧楚楠近几年定然会说几门亲事，但一件都成不了。牧平野舍不得爱女是一点，牧楚楠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状态是一点，眼高于顶的世家又是一点。无论从那个方向考虑，牧楚楠的亲事都一定要说，但是一定不能成。如此，牧楚楠便无亲可说。

其实不管是牧楚楠还是宋竹桑，都明白牧平野的意思。牧平野当年不远万里将宋家父子从梓州请到聿州，除了帮助牧楚楠保持身形，还希望牧楚楠能同宋竹桑结为连理。

宋竹桑是医学世家的小儿子，虽没什么家产可以继承，却是实实在在有一个好家族、有一身好本领，将来大有前途。二人自幼相识，两个家庭知根知底，未来二人的生活也必然会相敬如宾。

牧楚楠明白，可她并不愿意。宋竹桑于她而言，是兄长、是战友、是儿时的玩伴、也会是一生的朋友，唯独不可能是夫妻。她已然决意用这条命护佑西北、护佑家族。对于宋竹桑，她确实毫无男女之情。

而宋竹桑呢，没谁比他更明白牧楚楠的心。正因为他明白，他才知道，他们绝无可能。牧楚楠可能招赘、可能加入世家、可能终身不嫁。却唯独不会同他成亲。他爱牧楚楠，这份感情让他自幼习武、苦习医术，让他跑遍西北、赴往前线，让他在梓州刚听到或真或假的亲事就策马数千里来到边州。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牧楚楠是他前十九年唯一喜欢过的女子。这份感情或许会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变成亲情，或许会成为他此生的顽疾……很多事情他都不确定，可他确定的是，此生，牧楚楠会是他宋竹桑一生的牵挂。

宋竹桑看着前面身着劲装，恣意狂妄的女子，唇边勾起笑意。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姐妹们！痴情男二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