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寝殿,纱帘似乎都很陈旧了,落着厚厚的灰尘,满室狼藉,地上散乱着破碎的瓷器,风一吹,白色的纱幔随风摆动。
女子端坐在地上,如墨的青丝披散在肩上,即使身着一袭素衣,也难掩倾国倾城之色。
“吱吖”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自从她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了,如今是谁来了,不用想,便知道。
听着脚步声渐近,李长乐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伸手将落在身前的一缕青丝拢到身后。
李长乐你来干什么,是来向我炫耀你的胜利吗?还是来看我下场有多悲惨,我李长乐生来尊贵,你竟敢贬我为奴!
拓跋浚你坏事做尽,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李长乐起身走到拓跋浚面前。
李长乐那你为何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呀,你留着我有何用,你不应该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李长乐靠近拓跋浚,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眼中满是挑衅之色。
李长乐我明白了,因为你到现在都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杀害你母妃得凶手,那我告诉你,就是我杀了你母妃。
拓跋浚面露悲痛之色,声音嘶哑,“你终于承认了!”
李长乐那天,我乔装去见太子妃,她将我当成李未央,还拿出陪嫁首饰,要送给我,为什么?她明明就不喜欢李未央,为什么她心里就突然接受她了?我心里好恨啊,我拔下发钗,用力,插进了她的心窝。
李长乐说着,手指握成拳,用力砸在拓跋浚的心窝上。
拓跋浚抓住李长乐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李、长、乐!”
李长乐我可是杀害你母妃的凶手,你杀了我呀!你怎么不杀我!
“来人!”拓跋浚大喊一声。
“在!”两个太监端着鸩酒走进殿中。
李长乐将目光落在鸩酒上,喃喃说道:“鸩酒?”
拓跋浚你既然已经承认了,是你杀了朕的母妃,就自行了断吧!
说完,拓跋浚毫不留情的甩开李长乐的手。
李长乐立马拽住他的衣袖,“拓跋浚!你就这点本事吗!你就这点手段吗!我可是杀了你母妃的凶手!你要亲手杀了我!”
拓跋浚用力甩开她的手,眼中带着悲切与果决之色。
拓跋浚你想让朕亲手杀了你,以此来减轻你的罪孽,朕不会如你愿,让朕动手,你不配!
说完,便决绝的转身离开。
李长乐对着拓跋浚离开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大喊。
李长乐拓跋浚!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了你!我恨你!我恨你!
小太监端着鸩酒上前。
李长乐端起酒杯,小太监立马端起酒盏,为她斟满,她望着手中的鸩酒,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李长乐我李长乐生来尊贵,绝不为奴
李长乐用着平生最优雅的姿势,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这,是我李长乐最后的尊严。
鸩酒入喉般灼烧地疼痛,便李长乐的意识很快模糊。
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李长乐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向后倒去。
意识消失之际,李长乐恍惚间看见了,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正向她走来,缓缓弯下腰,向她伸出手。
叱云南长乐,表哥接你回家,以后只要有表哥在,无人在敢欺辱你。
李长乐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