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你方才是出门了吗？”
竹下俊拉着女子坐下，坐其对面的小林惠子对她微微一笑。
“外面有枪声，所以我……”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伤还没好，该好好休息，别再出去了。”
“好。”
女子眼睛清澈透亮，从进屋后她的视线便一直落在竹下俊身上，似乎非常依赖竹下俊。
“惠子……惠子是你的妹妹，你和她好好聊聊，我还有事。”
“嗯。”
女子听话地点着头，随之对小林惠子友善一笑。竹下俊整理好军容带上佩枪佩刀，女子朝他挥挥手，竹下俊温柔的笑与残忍的军装使小林惠子的眉间慢慢化作愁绪，她知道竹下俊这是要去哪儿，也知道他又要背负上许多性命。
“晴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晴子摸了摸依旧包裹脑袋的纱布，忧郁地垂下头。
“你真是我的妹妹？可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和竹下君之间说的话？”
惠子抿了抿唇，坐到晴子身边道
“大脑是人体最重要也是最复杂的器官，你伤得太重了……但总会有好的一天。”
这话是对谁说的？是面前所谓的小林晴子？还是竹下君？
“如果我好不了呢？总不能一直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吧。”
“我可以教你……”
惠子顿了顿，继续自言自语道
“你也必须学会如何成为日本人。”（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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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雪纷纷飘下，夹杂其中的雨水滴滴答答，使得空气阴冷潮湿。竹下俊狼狈的回到住处，脱力的瘫倒再沙发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墙面似乎出现了裂缝，暗红的血液缓缓滴落，竹下俊恍然发觉自己置身于刑场，面前全是被残忍杀害的平民百姓。
“我还以为你不会做噩梦呢！”（日语）
竹下俊猛然惊醒，冷汗滑落，浸湿了衣领，而小林俊浩站在他面前不禁讽刺道。
“跟我去东北，老师会重新接纳你的。那个女孩……你若不想让她在南京受苦，就带她一起走。”（日语）
小林俊浩厌恶竹下俊身上的军装，才会出口嘲讽。可他犹记当年竹下俊也是对战争深恶痛绝，他仍觉得竹下俊只是被军校灌输了太多、被蒙蔽了双眼，他是真心希望竹下俊能回头。
“师弟，你好好照顾老师……”（日语）
竹下俊回避着小林俊浩的提议，在小林俊浩眼里这不是犹豫，这就是拒绝，拒绝了千叶真雄的期望。
小林俊浩怒不可遏地回屋收拾起行李，随即来到晴子的屋子，一把推开了房门拉出了里面正教着晴子日语的惠子。
“哥哥！”（日语）
看着晴子惊恐的模样，小林惠子立即拽了一下兄长。
“跟我回老师身边。”（日语）
“等等……”（日语）
小林惠子瞧着哥哥身后正赶来的竹下俊，低声说道
“中国有句古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才来了多久，师兄又在军营待了多久？我们的几句真的就能拉回他吗？更何况你还一直和他吵架！”（日语）
“我……”（日语）
“我在南京再待一段日子……希望师兄不会让我失望。”（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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