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终极笔记 九十二

小蘑菇想给他包扎一下，拿出了绷带却碰不到人。

小蘑菇只能陪他走了一会儿，深深记住那个男人的面孔。

再次场景变幻，又是在一个荒僻的庭院，三男一女站在长大了一些的孩童面前，说着一些她不明白的东西，要寻什么根来着，其中有一个人她见过，在太奶奶那里，好像叫什么张日山。

接着又是一阵变幻，小蘑菇看见已经长大的孩童，带着一群人，要进什么地方，看着前方的人，小蘑菇后知后觉，那个人好像是她的爸爸！

这是爸爸的过去？

小蘑菇终于明白了。

场景再次变幻，这次是在一个实验室里，几个白大褂的人，抽着他的血，挖着他的骨髓，小蘑菇目眦欲裂，她对着那几个白大褂拳打脚踢，可是无奈，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无法改变。

无论她怎么样，始终碰不到那些人，小蘑菇眼中赤红，她狠狠地盯着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牢记心底，她看到了那个叫佛爷的人，也看到了张日山……

她陪在小哥身边，自虐般地看着，眼一眨也不眨。

她的……爸爸！

小蘑菇心中第一次有了恨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爸爸的血和她一样，伤口却愈合的那么慢的原因了。

张启山，小蘑菇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

小蘑菇靠在小哥旁边，有了说话的欲望，她想给爸爸一个安慰，就算他听不见。

小蘑菇爸爸，我是小蘑菇，是你的女儿，我们……

没多久，又变幻下一个场景，一个暗沉的屋子里，小哥紧紧握着最开始她见到的那个女人的手，那个人却始终没有醒来，寂静无声地过了三日，小蘑菇感受到爸爸的心中渐渐生出一种巨大的哀恸，似乎他和世界的联系，再不剩分毫。

小蘑菇仍然碰不到他，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她想陪陪这时候的爸爸，却无法触碰，无法感知。

小蘑菇突然看见一滴泪滑落，是爸爸！

她抬头，想伸手接住，未发现自己也泪流满面。

场景又一次变幻，这次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们刚刚才在这里——巴乃。

她看见爸爸没有记忆，没有陪伴，一个人如孤鹰一般，寂寥，沉默，孤寂，迷茫，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天地虽大，无处容身，游离尘世，被人当作傻子欺辱，被抓去做饵……

小蘑菇心中突生一种毁灭的欲望，圣灵和银赤感觉到精神海开始剧烈震动，隐隐有爆炸的苗头了，心中一惊，急忙把小蘑菇拉回来。

圣灵醒醒！

圣灵小蘑菇！

圣灵醒来！

圣灵焦急地呼喊着小蘑菇，想把她叫醒，却毫无办法。

银赤知道小蘑菇最在乎她爸爸，拿她爸爸出来，小蘑菇定然有感觉。

银赤小蘑菇，爆了的话你爸爸也没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晃动停滞一瞬。

有用！银赤和圣灵对视一眼。

圣灵小蘑菇，你还要去救你爸爸呢！

圣灵快醒来！

银赤小蘑菇，幻境都是假的！快出来！

小蘑菇终于缓缓睁开眼。

小蘑菇假的？

银赤和圣灵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猛点头。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小蘑菇不！

小蘑菇摇摇头，语气冷漠。

小蘑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