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燃了一盏犯着淡黄色光的灯,又点起了一种特制的香薰,有助于入梦。
“墨镜摘了。”
他收起嬉皮笑脸,严肃道:“小丫头,你知道吗?看过我眼睛的人,除了我的医生,其他人都死了。”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问道:“是吗?我赌你没这个胆。”
他笑了:“好久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那张躺椅是我特地请行业里的专家做的一把机关椅,按钮一按,他就被固定在那了。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我警告道:“现在我也算你的医生,你要么摘下墨镜,要么哪来的回哪去。”他妥协道:“你这脾气挺冲啊,和我一个朋友挺像的。你得答应我,看过之后当什么都没见过。”我点了点头,这个要求很合理,我是不会透露任何一个客户的隐私。我松开了他。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他缓缓摘下了墨镜。那一刻,我愣住了,他的眼球异于常人,像是被渡上了一层雾,仿佛是一种“鬼怪”给他的诅咒,神秘又诡异。那时我也明白了他想找回的记忆是什么了。
我收起眼底的惊讶,例行公事。
“那段记忆发生在一个什么样的情景里?”
“雨林。”
“除了你,还有没有人在场?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紧急。”
“你还记得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我了然了他的情况。他的这种失忆状况,其实很长见,选择性失忆,这是他的潜意识在躲避。
我把笔和纸拿给他,从口袋里拿出怀表。怀表在他眼前有节奏的晃动。
“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照做什么。”
我继续说着:“你的面前将会出现一扇门,门的后面是一片雨林,你迷失在那里了,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只有找回自己,才能走出来。”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在香薰的作用下,入了梦里。
怀表“嘀嗒嘀嗒”地声音还在响起。
我站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汽水,打开盖子,随手一扔,抡起瓶子就对着喝,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摘下墨镜的场景不断在我脑海里闪现,我低声道:“真是见鬼了。”
我就开了一会小差,黑瞎子那边就出现了情况,他皱着眉,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那表情是他在挣扎,他想从梦里出来,但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我心道:糟糕!忙去按停怀表,但奇怪的是,他还没有醒来。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来了,他将会被困在那一方空间。
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