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也出去一趟。”白念蘅起来说着走出门外。

“嗯。”尹或答应了一声，继续翻看资料。枣丫头看了看窗外，外面天空阴沉，压抑着心情。

白念蘅跟着一群端着饭的人走，他觉得能这么多人伺候着用饭除了祭司肯定就是圣女，跟着总没有错，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猜错，那些人进去摆了食物就出来了，白念蘅躲在房子后面的窗户里，清楚地看见一个女子坐在桌前吃饭，样子同小时候的旻郴大差无二，等人走干净，白念蘅一个翻身跳进了窗户，被一声落地惊到的旻郴吓了一跳转身见一个陌生男人看着自己，惊慌之余她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对准白念蘅。

白念蘅并没有靠近，他的目光落在了旻郴隆起的肚子上，他没想到旻郴会被选为圣女，偏偏他们来到这里时正好要被祭祀。

“你是谁？”旻郴警惕地用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扶着肚子。虽然是小时候的情谊，白念蘅却一直记着这个好友，这个小姑娘从他离开杜么部就一直存在他的记忆里，模样依旧可爱动人，眼睛大而明亮，皮肤要比本地人还要白，只是长大后的脸比幼小时要瘦削，她穿着本地人的衣裙，盘起的秀发上带着黄玉珠石，披着白色的粗制针织披肩，脖子的皮肤上探出的黑青色蛇头和旻郴一样警惕地盯着白念蘅。

“是我，胆小鬼。”白念蘅看着她，希望她还记得当时来这里治病的男孩。

“胆小鬼……”旻郴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猛的看向他，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她有些激动：“白家的，那个胆小鬼？？”

“是，我当时被蛇咬了手，你帮的我。”白念蘅说着撸起袖子，上面两个疤痕仍然明显。

“白念蘅？”旻郴逐渐红了眼睛。

“是我。”白念蘅点点头，他的喉咙发苦，怎么也想不到再次相遇会是这个场景。

“你来干什么？我以为你的病没有治好。”一颗珠子一样的眼泪滚落砸在地上，她的语气中带着期盼和质问，同样也不想让白念蘅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过看白念蘅的表情或许已经知道了她要被献祭的事情。

过了一会稳定下来情绪后，两个人坐在桌子旁面对面，一阵冷静后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好久不见。”旻郴打破寂静，她看着白念蘅，之前被蛇群吓的鼻涕都哭出来的男孩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如果你不想去伏泽，我可以帮你。”白念蘅开口。

“这关系到一个村子。”旻郴轻轻摇了摇头：“成为圣女被别人捧上高台总要为别人做点什么不是吗？”

“你想你的子孙后代都要被送进那里吗？”白念蘅见她这样执迷不悟有些恼火。

“不想。”旻郴依旧摇了摇头，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小生命：“我走不出这个地方，我和你不一样。”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白念蘅带着失望，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小旻郴不会像村子里其他人一样忌讳蛇神，他掉进蛇群，路过一个又一个人都是怕惹火上身赶快离开，那个时候他遇见了她，跳进蛇堆里踩着那些蛇背着他爬了出来，可能是旻郴身上异香的原因那些蛇没有咬她，白念蘅的胳膊却被咬了两个血洞，是旻郴拿了药给他包扎的伤口，从那开始在杜么部的每一天都是两人的玩乐时光，小时候的旻郴活泼好动，胆子大而且身手敏捷，所以白念蘅跟着她也涨了不少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