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言的隐忍

房门外目睹一切的张起灵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仔细地往下看就会发现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嵌在肉里，血液顺着手的缝隙流下，滴答滴答地流到地上，身旁的张海客听到响声，疑惑地看向地面，发现竟然是族长的手在流血！

其实张海客也明白原因是什么，但他也不愿意看到族长如此糟蹋自己，更何况，在他看来吴邪就是个祸族妖妃，根本不值得族长如此，所以经过他反复犹豫之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族长，你的手……”

张起灵听到了他的话，只是冷漠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痕，然后又无感地放下了手，任由血液顺着手滴落，让人感觉好像流血的不是他的手似的。张海客看劝他无果只能说：“族长，既然你是悄悄来看他的，也不好留下血迹，让他发现。”

张起灵听后果然动了，转身向车的方向走了，但到了车上也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让血不再流了，就又回到吴邪房子的门前站着，等吴邪哭晕了之后，向张海客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抬脚踏了进去。

然后把倒在地上的吴邪又重新抱回了床上，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他清瘦的脸庞，张起灵感到无比痛苦，心里有些无力地想: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最后看一次他，却不能告诉他他真正的心意。

张起灵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解雨臣的电话，少许向外人流露情绪的人竟然用能让解雨臣真切感觉到的痛苦的语气说：“他…晕了，你来吧。”

解雨臣听了，都不知道该对他们俩说什么了。他也不难猜到为什么张起灵会在吴邪家，大概是张起灵悄悄去看吴邪，见他晕了之后把他抱回了床上，然后想让自己去当这个好人，从而成功抹掉他到过那里的痕迹。

说实在的，对于这个烂好事，他是真不想做，可若是不做，那么张起灵和吴邪就白受了他们已经承受了的痛苦，所以只好回答：“我明白了，你现在就走吧，你在那呆的时间越长，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既然决定了不连累他，你还是早做决断吧。”随即把电话挂了。

张起灵转头看了他很久很久，像是要把他深深印在心里似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但在解雨臣来之前，他…走了，留下吴邪一个人昏睡在床上。

吴邪在睡梦中好像感受到了张起灵的存在，以为他还在他身边，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两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