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日那天,母亲从床头柜翻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很精致,有着我看不懂的花纹,可能是我学识太浅罢。
母亲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枚半山水花样的玉镯。母亲小心地将玉镯取出,戴在了我的手腕,并且认真地和我说:“弦,戴着这枚玉镯,以后会对你的风水秘术有好处。切记,十八岁之前坚决不能给别人看事。”
我应下,告诉母亲绝对不会摘下它。
这天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房门大敞着,同时,母亲也不见了。
母亲这么晚会去哪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时,我发现母亲枕头上躺着一张纸条:“弦,一定要好好活着,继续练习风水秘术,以后站在风水界顶尖的就会是你!”
……
第二天一早,同村的王叔就将我接到了他家,虽说他极不情愿,但据说母亲曾经救过他,他理应照顾我。
虽是有偏见,但渐渐王叔也待我同普通人,我也变得开朗,与小伙伴打成一片。
但我依旧在思念母亲。过了一周、一个月、一年……我甚至已经忘了母亲的模样和声音,但我依然坚守着我与母亲的约定,戴着玉镯继续练习风水,在十七岁时已经达到了黄级高阶。
终于,明天就到我的十八岁生日了,我也终于能展示一下自己的风水绝学了。
可就在这天凌晨,村子里闹哄哄的,一群大妈在谈论着什么。
“昨天来咱们村挖公路的那几个人,死了!五六个人整整齐齐躺在村口的柳树下……”
……
最近村子要修建通往乡镇的马路,昨天来了六个工人开路。
村口大柳树挡住了整个村子唯一的出路,工人们打算将柳树砍倒修路,但是一斧头下去后柳树只有一个小口,于是他们便拿来电锯。这棵柳树被锯出了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周围围观的人都看到树的伤口中流出了红色的液体,但那些工人好像就是看不到,村里人虽然信鬼神,但是也不是很懂,平时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请母亲解决,但现在母亲走了,村民们也没有好办法,只好让工人们先休息,明天再继续修路。
但谁知,这六个工人今天就被发现死在了柳树下,而柳树被砍的口子竟然已经愈合了!
村子里的村民们都知道我从小就和母亲练风水秘术,刚好我也到了十八岁,于是便请我来看一看。
我来到大柳树,那六个工人还躺在树下,村长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让我来看看。
这棵大柳树异常繁茂,与平时大家印象里的柳树迥乎不同。它不是那种垂柳随风飘的柳树,而是一棵犹如西兰花的茂盛的大柳树!
这棵大柳树至少也生长了几百年吧。我走到树下,察觉到这棵树阴气重的很,这还是个邪乎的东西!
我拧了拧眉,村长看见了我的脸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村长爷爷,您能不能找几个人来挖开树下面的这块地。”我认真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村民都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说话,毕竟这里刚死过人,谁敢来这里挖坑,说不定自己也会像那几个工人一样。
村长看着没有人愿意帮我,也没有办法,于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儿子,你带着隔壁的小王一起挖吧。”
虽然说村长儿子很不情愿,但还是叫上王叔和小王一起挖起了土。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王叔开始大喊着叫我:“这儿来!这土下竟然有口棺材!”
我快步走到这口棺材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并低声念到:“后辈今日来探柳魂,如有得罪请见谅,开!”
说完我将符箓用力拍在了棺材上,随着砰一声,棺盖打开。
棺材中躺着一个看起来刚出生婴孩的尸体,身上贴着一张符箓。这是巫术中的借阳术!叶魂门的绝学!
将孩童的阳寿借走,并且将魂魄留在本体养育,是谁会这么残忍?
虽然知道了这个阵法,但很明显这个法阵是一位高手布下的,我的本领还不够高,硬破阵法可能会被其反噬。
我急忙将符箓翻面,想要看清借阳者的姓名,从而找出破阵的法子。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符箓背面竟写着:思弦 叶华鱼。
我绝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中还能再次出现母亲的痕迹,也绝没有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难道这个阵法是母亲所布置的?难道我的阳寿其实是借来的?母亲到底是多少层气机,怎会布出这么强大的阵法?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但至少知道了破阵方法,符箓上有我和母亲的名字,就证明养这个小鬼时要用我们的物品做引子。
我又祭出一张符箓,开了天眼。
随着符箓化成烟升天,小鬼也渐渐从肉体中出来,他被唤醒后直直地盯着我看,呲牙咧嘴地向我扑来。
这个小鬼是怨鬼级别的鬼魂,但因为阵法强大,再加上他的怨气十足,马上就能突破到厉鬼的级别了。
鬼魂分为:怨鬼、厉鬼、鬼王、鬼帝、阎罗,五个等级。而最高级的阎罗则是可以直接掌管万物的生死。
我晃晃手腕斥声喝道:“看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他看向了我手腕上的玉镯,顿时不再凶狠地看着我,而是变成一缕烟,钻到了我的玉镯里。
我的玉镯竟然是枚锁魂玉镯!可以当作养小鬼的载体,这样我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只小鬼吧。
小鬼离开后,柳树的阴气也就散了。看来是小鬼长年被困,阴气太重,早已把柳树当成自己的家,有人破坏柳树他就要报复对方。现在小鬼已经被我收了,原本的阴气自然就没了。
“村长爷爷,您让几个壮汉把这几个工人埋在后山吧,已经没有事了。”我笑着说道。
“哎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村长握住我的手连声感谢。
我示意地点点头,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阵法明显不一般,也许母亲早就布下了大阵,这也只是一切的开始,我决定要找到母亲,亲自搞清楚事情的一切!
望向村外的乡镇,那是去往其他城市的必经之路,母亲也肯定在那里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