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难堪

陈一鸣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远远还看到王子茹朝他的方向走来，更觉得不堪。

“哟~”刚刚远去的郑总看到袁帅，快步走了回来，笑得谄媚，“袁总，那个，我上次给您的资料您看了吧，怎么样？我们合作一把？”

陈一鸣回避王子茹的眼神，再次听到让他今生都忘不了的声音，下意识望了过去，在看到袁帅目光相接的那一刹，瞳孔一缩，立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袁帅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转过脸看向郑总，露出假笑，语气平和：“你公司现在市值多少？”

郑总喜笑颜开：“两三个亿呀~”言语间满是得意。

“才两三个亿呀？”袁帅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下一秒锋芒尽显，“就想跟我合作，想得太美了吧？”

郑总低声赔笑，在人群外的陈一鸣默默低下了身子，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同在人群外的苏畅见状，连忙弯下身帮陈一鸣捡资料。身为袁帅的助理，况且他眼睛并不瞎，是个人都看出袁帅对陈一鸣的不一般，现在袁帅没空，他自然要将事情办得妥帖。

“等你涨到一百亿再说吧。现在这些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到处推销自己！”袁帅语气轻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余光却不断扫过陈一鸣，见苏畅帮他把资料全部收拾好，站起来，心头的怒气才稍减一些。

“算了，走走走。”郑总同行人员，假意招呼，赶紧带他远离这座瘟神。

人群渐渐散开，袁帅自然想要留下，他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说，但是，现在的情况，他直接走开才是对陈一鸣最好的帮助。他给苏畅使了个眼色，得到回应后径直走开，与王子茹擦肩时眼尖地察觉她面色有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却发现陈一鸣一边和苏畅交谈，一边不动声色地回避着她。

她和一鸣认识。袁帅在心中打上标记，并拿出了电话，刚刚他听得真切，陈一鸣似乎有纠纷？

王子茹想要和陈一鸣说什么，但是陈一鸣明显躲着他，况且还有旁人在，只好作罢，跟着大厅向导离开。

“你是陈一鸣吧？”苏畅将刚刚被陈一鸣摔掉的手机递还给他。

“我是，谢谢你啊~”陈一鸣连忙道谢，在这种事情当下，竟然还有人愿意帮他，他真的很感激。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还看过天曳和绿宝的谈判，便了解了一些，我认得你，虽然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你的优秀，他们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的肯定。”经过轮番打击的陈一鸣，没有想到在这糟糕的一天竟然被一个陌生人鼓励了。

“哦对了，我是MH的员工，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苏畅拿出自己的名片。

陈一鸣见状也连忙翻找，翻了一会儿才想起现在的他哪里来的名片，手顿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不是出门走得急忘带了？”苏畅看出他的窘迫，连忙解围。

陈一鸣自然知道对方的好意，勉强勾起一抹笑来，点点头。

“没关系，这样吧，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方便联系。”苏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陈一鸣也连忙拿出手机。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相互道别后才离开，陈一鸣望着手机上的号码，不禁有些艳羡，真好啊，能在MH上班。

袁帅很快收到了消息，陈一鸣竟是因为拖欠银行贷款，更诡异的是在他挂完电话后不久贷款就还清了，就刚刚那种情况，绝对不是陈一鸣自己还的，袁帅不由得想到那个脸色异常的女人。

“老大，搞定了！我还拿到了他手机号码。”苏畅推门进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把他的号码发给我，去查一下陈一鸣，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结果。”袁帅坐在办公椅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周身散发的气场即便是苏畅都不敢太过靠近。

“好的老大。”苏畅收起笑脸正色道，心里却不禁嘀咕那个陈一鸣到底什么来头，那个郑总是个不怕死的，想想上一个得罪了袁帅的人，苏畅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一排蜡，为了不做被殃及的池鱼，他转身准备立马去办。

“等等。”袁帅裹着寒霜的声音刺来，捅破了苏畅的遐想。

“怎么了？”

“事无巨细。”袁帅抬眼望着他，明明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让苏畅想到地狱爬出的恶鬼，身上一寒。

“好。”

“另外，查一下当时大厅里和我擦肩的女领导。”袁帅的话说得很慢，像是在交代一件无比重要的事，一字一句让苏畅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

“好。”苏畅带上门，吸了一口凉气，祝郑总好运吧也祝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女领导好运。然后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将陈一鸣的号码发给袁帅，立马联系人去查陈一鸣的事情。